別的老師立即過來,把她拉到一旁坐下。
李虞蹲在桌子底下抖得不成樣子,顫著聲語氣哀求“老師,你給我爸打電話吧,求你了,老師,讓我爸過來”
老李當時已經跟著工程隊去了隔壁市,正在給墻刮膩子的他接到電話,立即扔了東西出門打車往回趕。
他一身工作服臟兮兮的,從校門口下了車一口氣跑到位于教學樓的辦公室,都來不及聽班主任說什么,見兒子躲在桌子下,心揪著疼“小魚,別怕,爸來了,出來吧”
李虞聽到熟悉的聲音,埋在膝蓋里的臉抬起臉,透過縫隙看到老李的臉,才慢慢松開抓著椅子腿的手,從里面出來。
他已經蹲了兩個多小時,腿都麻得沒了知覺,一下子撲到老李懷里,接著就放聲大哭起來。
仿佛要把這些年的委屈一下子哭個干凈。
老李就那樣抱著他,等他哭完,情緒逐漸穩定下來,才問班主任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辦公室里的老師基本都去上課了,李虞的班主任是一位老教師,離譜的事情也見過不少,心里嘆了口氣,給老李拉了一張椅子過來,示意他坐。
老李一聲不吭地聽完,給李虞請了幾天假,然后對著一旁喋喋不休的女人冷冷地吐出四個字“回家,離婚。”
勸和不勸分,兩邊的親戚知道后,都讓老李想想孩子。兩口子之間的事情,再怎么不如意,也得相互忍讓著,讓孩子有一個完整的家。
老李不是沒想過,就是因為顧著這一點,他的忍耐和退讓都讓對方得寸進尺,讓自己活得加倍辛苦,兒子也活得加倍辛苦。
這些天跟兒子促膝長談,老李才完全了解清楚兒子從小到大過得都是什么日子,大概監獄里的犯人都比他自由。
所以這種婚姻維系下去又有什么意義呢給孩子帶來的、留下的只有傷害。
李虞現在都已經沒有辦法跟他媽媽在同一個空間里獨處了,請假回來的這些天,幾乎每晚都做噩夢。
老李跟班主任打電話,幫李虞延長請假期限的時候,說了這些情況,還在班主任的建議下帶著孩子去看了心理醫生。
他頭一次接觸到一個詞,叫“抑郁”。
醫生說“孩子有很嚴重的抑郁傾向,幸好發現得及時。不過從檢查報告上來看,孩子正處在一種自我意識的拉扯過程中,他有一個精神支柱,在幫他對抗這種不良情緒。”
老李聽不懂這些,只記住了醫生說的,目前不用吃藥,需要多給孩子積極正向的反饋,鼓勵、陪伴和開導為主。
給他創建一個放松舒適的環境,只要孩子能感受得到,并且愿意吐露心聲,大概就不會再往嚴重里發展了。
就是需要時間,慢慢治愈。
老李想,所以這個婚非離不可
她因為賭氣,那天從學校出來后就直接回了娘家。
聽說在娘家那邊,還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和親戚朋友哭訴著自己為了這個家、為了孩子都犧牲了什么、付出了什么。
“他工作忙,一走就是許多天,這么多年,這個家里里外外都是我操持的,孩子的吃穿、學習也都是我盯著的,他管過什么他什么都沒管過”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