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熙以前跟柳望雪是一樣的,都想擁有一個自己的小家,有相愛的另一半,再有一個可愛的孩子。
經過穆景生這件事之后,柳望雪已經沒有這種想法了,但是遇到了許青松,她又覺得可以再試一試。
但是文熙的這種想法一直沒變過,至少是到上次她過來這邊為止,不然那時候也不會看出了杜云凱對她有好感卻無動于衷。因為流連花叢的富家公子哥她見得多了,杜云凱給她的第一感覺也是這種,她覺得即便兩人在一起了也是不會有結果的她想要的那個家庭的結果。
柳望雪邊笑邊想,心里很是好奇,文熙難道是在y國遇到了什么事,才讓她的心態有了這么大的轉變。
倆人笑倒在一起,平復之后,柳望雪翻個身,趴在床上,側過臉看著文熙,就問出了這個問題。
文熙換成側躺,說“大概就是跟zera聊多了吧,有些事聽她說完,就豁然開朗,尤其是在兩性關系和家庭觀念上。”
她想了想,接著說“你看啊,你想要個自己的小家,是因為叔叔和阿姨一直都很相愛同時也很愛你,他們給了你一個很好的范本,你就想把這種愛傳下去。但是我呢,我家那些破事兒你也知道,我沒體會過這種愛,所以就幻想著一定要和相愛的人組成一個小家,我也一定會全力經營,我不曾擁有的那些我要讓我的孩子有,而且還要更富余,就有點想通過孩子再把自己養一遍的意思”
文熙大學里就談過一個男朋友,畢業那會兒已經有了要談婚論嫁的意思。不過男方父母看不上她的家庭和出身,再加上她那時候要創業,老兩口更擔心她是奔著錢才和自家兒子在一起的,最后就逼著他們分手了。
文熙工作室起步后也遇到一個,彼此都挺喜歡對方的,但是那個男的是不婚加丁克,最后關系還沒有正式確立就不了了之。
之后她忙著搞事業,更是在搞事業的過程中見識了男人的多樣性,心里也就不急了。
現在因為柳望雪的改變,再加上她去y國認識了zera,之前模模糊糊的意識就清晰了起來原來她只是被童年以及少年的那個自己困住了,對正常的有愛的家庭的渴望蒙住了她的雙眼。想通了這一點之后,“家”對于她來說,就不再是通往幸福的唯一一條路。
文熙在y國的這段時間,休息日的時候經常和zera坐一起聊天。
zera一直在翻譯joshua家的那本z國古代園林研究筆記,遇到弄不懂的就攢一起,等休息日的時候拿著去找李虞討論。李虞住的公寓也是文熙安排的,就在對門,所以zera跟他探討結束后就過去找文熙。
倆人剛認識那會兒就很投緣,年齡又相仿,喝著酒聊著天很容易就聊深入了。文熙才發現,zera跟她的經歷竟然差不多,都有過一個重男輕女且家暴的父親。
但不同的是,zera的母親是覺醒的那個,她在zera十歲那年鼓起勇氣尋求幫助成功離婚并且帶走了zera,同時拋棄了那個和家暴者站在一起的小兒子,而后移居到現在的城市,一個人把zera養大。
zera說“定居過來之后,我媽媽也遇到過合適的人,但是她再也沒有走進婚姻。她說婚姻是枷鎖,她想要的是愛,而婚姻會消磨掉愛,最后剩下一地雞毛,再把人變成野獸。”
或許在別人看來,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在一座陌生的城市里求生是件無比艱難的事情。但zera的媽媽卻從來不會這么想,她覺得自己找回了當年一意孤行從南部嫁到北部的勇氣。她總是把“上帝只救自救之人”這句話掛在嘴邊,也總是在有限的能力范圍內,給她們母女倆的生活制造小驚喜。
zera學中文也是她母親建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