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雪蘭看她那得意的臭美勁兒,心想,得虧閨女是個手殘,這么簡單的編發,擱旁人還真編不出這樣的效果:“行了,趕緊去上班吧,青松,再不走你就遲到了。”
許青松抬手幫柳望雪調整被她碰歪一點的發卡:“沒事兒,遲到了也不扣錢。”
行吧行吧,顧雪蘭抱著被子往外走,院里已經拉起了晾衣繩,一些衣服和一床被子已經晾上去了:“我一會兒把你房間里的也拿出來曬曬,還有青松那邊的,趁著天好曬被子殺殺菌。我看天氣預報啊,說后面一個多星期不是雨就是雪,沒一個好天兒了。”
許青松彎腰把腳邊的小瓷抱起來,柳望雪一手拎著電腦包,一手挽著他,笑嘻嘻地對顧雪蘭說:“謝謝媽,那我們走了。”
許青松那邊的備用鑰匙自從上次去海市留在這邊后就沒拿回去,現在他也幾乎不怎么鎖門,顧雪蘭跟他打聲招呼就能過去。他也跟顧雪蘭道了句麻煩了,說了謝謝,就和柳望雪一起出門去工作室了。
聒聒還是鉆在許青松的口袋里,碰碰跟在他倆身邊。現在只要是在村里,出去都不需要牽引繩了,而且家和工作室之間已然是一條固定路線了,三只也從來都不會亂跑。
和往常一樣,去工作室的路上也遇到一些村民,大家見了紛紛熱情地打招呼。
柳望雪和許青松倆人剛在一起的時候,著實成了村里不少大媽大嬸閑暇時談論的對象。一方面覺得他倆般配,一方面心里又止不住地遺憾。
就像那次傍晚他倆回家路上遇到從小賣部買醋回來的長秀嬸,遺憾沒能把許青松撮合給自己親戚。另外一些則是為柳望雪感到遺憾,她們也為自家親戚看上了這姑娘,一開始是不熟悉就沒提,后面熟了起來又恰巧柳望雪跟組工作一走就是三個月。她們還跟顧雪蘭側面打聽過,不過顧雪蘭壓根兒沒放在心上,就沒跟柳望雪提過。
現在每每打完招呼,看著柳望雪和許青松要么手挽手要么手拉手的背影,只能道一句登對,然后扼腕嘆息,老祖宗說的先下手為強是有道理的。
到了工作室那邊,遠遠地就看見院里停了一輛皮卡,張師傅、王師傅和柳南山以及幾位同事都在從車上往下搬水果是菜市場水果攤老板的丈夫又來送了。
進去了才發現,這些一箱箱的水果大多都是柚子,紅心的白心的都有。
和大家打過招呼,柳望雪問站在一旁的陶華歆:“怎么這次買這么多柚子啊?”
抬頭看到皮卡副駕里坐著的扎著可愛丸子頭的小女孩,柳望雪笑著和她揮了揮手,小女孩手上剝開的糖剛送到嘴邊,靦腆地笑了。
陶華歆指指正從小食堂出來的杜云凱:“杜老板想喝蜂蜜柚子茶,這東西做著有點費時間,向榮忙不過來,杜老板就讓兩位師傅做了。”
柳望雪就說:“正好,我爸也會,我打小喝的都是他做的。”
陶華歆點頭:“南山叔剛剛還在說呢,跟張師傅王師傅討論得熱火朝天的。”
杜云凱走過來,打量了一眼許青松和柳望雪:“我這工作室全都成了你們秀恩愛的地方了。”又對許青松說:“你現在是徹底開屏了啊,穿衣風格都變了。”
許青松一臉得意,特地強調:“未來丈母娘買的。”
柳望雪聽到了,抬起胳膊肘捅了他一下。
杜云凱提醒他:“要點臉,八字的一撇還沒寫完呢。”
倆人日常斗嘴再次開啟。
柳望雪不管他們,繼續跟陶華歆說話。
陶華歆就后仰一些看她的頭發:“為了搭配衣服特意做的?真好看。”
柳望雪平時發型不多,要么扎馬尾,要么是微卷散發,有時候編個隨意的麻花辮,陶華歆真的是頭一次見她把頭發盤起來,有點新奇,又打心眼兒里覺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