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奶奶下意識往廚房看了一眼:“還有菜沒端過來?”
孟婉清正要起身去看看,卻聽許爺爺說:“不是。”
許爺爺看向許青松:“讓你帶的東西呢?說好了不帶回來不能進家門的,可現在東西我還沒見著,你都已經上桌吃飯了。”
柳望雪剛想說帶了,在沙發上呢,剛剛忘了拿出來,就被許青松不著痕跡地碰了下胳膊肘。她沒拿準是什么意思,就轉頭去看他。
許青松正往碗里夾菜,而后把碗端起來,忍著笑,對爺爺說:“那要不,我現在出去?”
許爺爺立即跟許崇林告狀:“你看看你教的好兒子,就是這么孝順他爺爺的?他爺爺年紀大了,也沒別的愛好,就是想吃口點心,他都不舍得給!”
許奶奶往他碗里夾了一塊糖醋里脊,意圖堵上他的嘴:“趕緊吃飯吧,這話說的就跟孫子虐待了你一樣。”誰說沒買,明明就在小沙發上放著呢,她剛剛都看見了。
許崇林和孟婉清也說:“爸,您那三高剛降下來,還是身體健康重要,禾谷齋那又甜又膩的,少吃兩口不打緊。”他們倆也看見了。
許爺爺便轉而跟許青松賣慘:“松松啊,你看看,你爺爺在家過得都是什么日子,這不行那不許,連口吃的都要被克扣。我年紀大了,腿腳也不好使了,就指望著你回來的時候能擁有糕點自由的,可你呢,你是一點都沒把你爺爺放在心上啊!”
柳望雪低頭啃排骨,她真的怕自己一抬頭就忍不住笑出來,她總算是知道許青松平日里為什么那么愛演了,敢情是隔代遺傳。
許青松吃著菜,笑得肩膀抖個不停,只好放下碗,趕緊把嘴里的那口咽下去,抽張紙巾擦擦手擦擦嘴,起身往沙發走:“我這個當孫子的是不夠孝順,但是我帶回來的女朋友是很孝順的。”
他拿起小沙發上那個印著禾谷齋logo的打包袋走回來,遞給爺爺:“您看,絮絮知道您喜歡吃,特地提前訂的。這下擁有糕點自由了吧,不過先說好啊,這是改良版的,口味比較輕,您也得少吃。”
許爺爺眉開眼笑地接過去:“那不行,這是絮絮孝敬我的,你管不著。”
柳望雪接收到許青松的眼神,立即勸道:“爺爺,還是健康更重要,等您身體各項指標都徹底穩定了,您想吃,我和青松再給您買。”
“哎,好好!”許爺爺答應得特別痛快,把糕點又還給許青松了,“幫我放好啊,我明天再吃。”
許奶奶催他:“行了,趕緊吃飯吧。”
“好,吃飯吃飯!”許爺爺重新拿起筷子,并且招呼柳望雪多吃點。
許青松把糕點放回茶幾上,坐回來后湊近柳望雪輕聲道:“看到了吧,我爸媽和爺爺奶奶有多喜歡你,你一來,我在家里的地位立馬就沒了。”
柳望雪給把剝好的蝦尾放他碗里,笑道:“吃飯吧。”
許青松一臉幸福地把蝦尾吃掉,又湊近她感慨一句:“你剝的確實好吃。”
柳望雪在桌下又輕輕踢了他一下,讓他注意舉止。
這一頓飯,讓柳望雪在照片上看到的、從許青松口中聽到的“家人”,都有了更加具象化的鮮活之感。
柳望雪也是在這一刻終于弄清楚,為什么許青松身上會有一種讓人莫名安心的魔力。
柳望雪覺得自己有點詞窮,形容不出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清貴儒雅的書卷氣和平淡尋常的煙火氣在這個家庭里和諧地交織相融,擰出一股溫暖安寧的繩,把每個人都緊緊地連在一起,讓愛意流動、傳遞。
柳望雪覺得在這一點上,她和許青松是相似的,家,是他們永遠的避風港,無論走多遠飛多高,這里永遠都是想回便隨時能回的地方,更是他們在面對生活中的挫折時取之不盡的力量之源。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