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是巧合,兩次是偶然,那么第三次呢自從羽殿下被證實了身份,先太子的勢力就浴火重生一樣一個接著一個冒出來。
別說是陸寒江刻意關注了,就算他想要閉目塞聽,這一個又一個找上門來的家伙,卻都不是好相與的。
“羅夫子,想說什么”
一老一少四目相對,那殿上荒唐的鬧劇他們充耳不聞,陸寒江很是無禮地用一根快子在酒杯上敲出了毫無規律的音調,一下接著一下的,他在等待羅夫子的回答。
“小子,莫要以為憑你能夠從老夫口中探聽到什么秘密。”
羅夫子用一根指頭點在了酒杯之上,繞耳魔音一般的怪誕音調頓時消弭,陸寒江瞥了一眼手中快子上細微的裂痕,搖首嘆道“嘖嘖,倒是小子眼拙了,夫子好深厚的內力,不知修煉的是哪路武功”
“老夫是讀書人,養一口浩然正氣足矣。”羅夫子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陸寒江嘿嘿地笑起來,他道“怪道夫子說喬兄不肖,同樣一手正氣劍,喬兄那浩然正氣和夫子一比,豈止是螢火皓月。”
“養氣修身,并非是為了逞兇斗狠。”
羅夫子神色澹澹地看著陸寒江,道“你若是想學,老夫可以教你。”
“夫子此話當真”
陸寒江自顧自地倒酒,對羅夫子那空蕩蕩的酒杯視而不見。
羅夫子卻是未惱,他目光深沉地看著陸寒江一杯接著一杯地自飲,沒由來地突然開口道“小子,等散了席,你去轉告孟淵,江南之事,老夫不管。”
“如此說來,還要多謝夫子寬宏大量了哈哈。”
陸寒江的笑聲中滿是那戲謔的嘲諷,羅夫子也知道體面的說法在錦衣衛面前討不了好,于是他只當作沒聽到。
羅夫子接著又說道“老夫的為人,孟淵是知道的,你去告訴他,若是他肯坦誠相待,日后老夫不吝助他一臂之力。”
坦誠聽著羅夫子的話,陸寒江瞇起了眼,這老兒話里有話,且這話里提到的意思,絕不是那區區江南之事。
心中思慮萬千,陸寒江面上卻絲毫不顯,他對著羅夫子微微一禮,道“夫子此言,小子會如實轉告孟大人。”
說罷,兩人就好似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在原位上繼續欣賞著兩位皇子的口水戰。
這一場罵戰那可真是讓大家伙開了眼界了,可惜的是沒能看到七殿下和四殿下分出勝負來,因為老皇帝終究出來叫停了。
眼看著四皇子罵的口干舌燥,從位子上取來一杯酒水飲下潤喉,還打算罵第二場的時候,老皇帝總算是看不下去了。
他大怒斥退了兩個皇子,然后拂袖離去,留下面面相覷的諸位皇子,還有一個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大臣。
這壽宴的第一天,老皇帝的心情就糟糕到了極點,這主人都不在了,宴席自然開不下去,但面子總是要顧的。
那可憐兮兮的禮官硬生生在這沉悶的詭異氣氛中,干巴巴站著拖延了大半個時辰,這才汗如雨下地宣告宴席的結束。
其實不止是那禮官如釋重負,就連在場參宴的其他官員也是松了口氣,這種時候還不趕緊走,留在這才是真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