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凈僧人送來的信上,只有簡單的一行字,上邊寫著的是一個地名,以及一個外邦色彩顯著的名字,拉然巴格西。
皇甫小媛看過了信之后,將其轉交給了陸寒江,后者收好,然后問道“你家主人,還說過什么話”
那管事答道“主人生前言說,若他死后,方知縣并未出現,便將此信交給公子。”
陸寒江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既然如此,那這封信本公子就收下了。”
那管事平靜點頭,繼而又問道“公子可知,青城派掌門玉樞真人住在哪間房”
陸寒江指了指樓上,然后便見到那管事抱拳一拜之后,轉身就上了樓,很快樓上就傳來了青城派弟子的驚聲怒罵,只聽砰的一聲響,那管事的尸首隨著半截破碎的門板從樓上墜下,摔在客棧大廳之上,沒了動靜。
緊接著,十多個青城派的弟子面色凝重地出來,把守在客棧的各個出入口,陸寒江攔住了從面前經過的天泉,問道“天泉道友,不知發生何事”
天泉說道“月兄不必驚慌,是那狐仙樓的余孽來尋仇了,可笑他連武功都不會,提著一把匕首也敢來刺殺我師父。”
陸寒江恍然,嘆道“原來如此,看來這狐仙樓里果然都是一群瘋子。”
說話間,青城派眾弟子已經將客棧搜了個遍,沒有發現其余賊人,這才收了手,將那狐仙樓管事的尸首拖出去便算了事。
陸寒江對此視而不見,接著又和天泉閑聊幾句,對方因天色已晚提出了告辭,而他自己則在到外頭透個氣的工夫,遇到了同樣聽到動靜出來查看的昭子義。
見對方面露猶豫之色,陸寒江便開口問道“昭兄,不知何事煩心啊”
“月兄,”昭子義打了個招呼,疑惑道“是我有些迷惘了,本以為這江湖該是點到為止,可昨日今夜,青城派下手似乎都極為狠辣,并未留下絲毫余地,倒是與傳聞有些不符。”
陸寒江笑著解釋道“是昭兄誤會了,點到為止,是同道比斗未避免傷了和氣,于是才有的這不成文的規矩,若是對付邪魔外道,自然該是斬草除根,方才不負俠義二字。”
江湖上的比斗,總是被人稱之為“切磋”,大家定好規矩,動手也是點到即止,這不僅是在給互相的面子,某種意義上,也是為了限制大家,不至于打出真火來。
但有一點例外,那便是對付魔道,江湖正道自己比武,分個高低即可,可若是去對付魔道,那分的就是生死了。
白凈僧人死得一點不冤枉,玉樞真人雖然是人盡皆知的好好先生,但正魔不兩立,他屠戮魔道人們只會稱其高義。
“是我迂腐了。”昭子義拱手受教。
“天不早了,昭兄早些休息吧。”陸寒江笑笑,和對方道了別,回房去了。
一夜過去,第二日清晨,客棧外已經聚集了大批的人群,昨日青城派搗毀了狐仙樓,誅殺了其中的外邦惡僧,大伙知道之后,都紛紛前來感謝。
這次可不是陸寒江花的錢,鎮子上遭了那狐仙樓禍害的人家不少,此次青城派出面的確也是眾望所歸。
這一次大家都在稱頌青城派的俠義,就連那十三個慘死俠士的家人,也沒有在這個時候跳出來壞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