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承從前的確有諸多不是,自大,虛榮,還有認不清自我定位的傲慢,但有一點不可否認,那就是他真的在努力讓自己成為一個配得上公孫世家少主名號的繼承人。
而且公孫承的野心十分之大,因在家族中受盡白眼,所以他自小樣樣爭先,不論是醫術,還是武功,他比起家族的同齡人來說都強出許多。
陸寒江看得出來,盧鵬的這些侍從除了仗勢欺人的本事之外,在武功上,恐怕連公孫承半分都不及,若是真打起來,不需片刻工夫,這群人就得全部躺下。
這大戲還沒開幕,演員就被砍了頭怎么行,這會兒陸寒江雖然面上不顯,心里已經開始為公孫承加油了賢弟,小不忍則亂大謀,你一定要忍住啊。
果然,他的好賢弟終于還是沒讓他失望,公孫承強忍下了這常人不能忍的屈辱,他低下頭來,用平靜的聲音說道“離大婚只有三日,表哥這就等不及了嗎”
那幾個人侍從本來見到公孫承一身的殺氣,還有些懼怕,這會兒見到他又軟了,紛紛哈哈大笑起來。
而在不遠處,見到了這不堪的一幕,天泉等人也是眉頭緊皺,若是些許冒犯侮辱,忍了可以說是心胸寬廣,但如此奇恥大辱,再忍,只怕他們都無法認同。
天泉是江湖之人,還是個熱血少年,他向往的是快意恩仇的刀劍江湖,練武之人,無非一口氣在胸中,似公孫承這般忍屈受辱任人欺凌的行為,他實在無法共情。
昭子君則在鄙夷之余,暗道一聲果然,她昨日在聽聞陸寒江說起有關盧鵬的傳言之時便起了疑心,傳聞公孫兄妹不受父親待見,自小生活不易,兄妹相依為命,關系應該極好才是,可公孫承怎會替妹妹尋來這么一個人作為夫君。
今日一見,這門婚事果然不對勁,那盧鵬是如傳聞一般的人,公孫承如今包羞忍恥,不論是臥薪嘗膽以圖將來,還是戀慕權勢選擇屈從,從女子的角度,都讓昭子君對這個人很難生出好感。
就在眾人都對公孫承投去各異的眼神之時,正主終于出現了,盧鵬滿身酒氣,衣衫不整地從院子里走了出來。
外頭那群人盧鵬不認得,他一眼看見了面前的公孫承,當即笑呵呵地上前去勾搭上他的肩膀,醉醺醺地道“哈哈,好表弟,今天怎么有空來這。”
說著,盧鵬對公孫承擠眉弄眼地道“那小娘皮在你身邊服侍那么久,竟還是處子之身,我還以為你早就把她表弟,是不是你不行啊,趕明哥哥我親自帶你去外頭試試去保證叫你,嘿嘿,樂不思蜀哈哈哈”
公孫承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然后臉上竟然露出了笑來“那就多謝表哥了。”
“哦哈哈,哈哈哈哈”盧鵬聽到公孫承的話,先是一愣,然后竟是不可抑制地大笑起來,笑得腰都直不起來,直到最后喘不過氣了才停下。
他搖搖晃晃地讓侍從們扶走了,留下公孫承立在原地,他用不著感情的平靜語調對身邊人吩咐道“今日之事,不過是表哥醉酒,鬧了點笑話罷了,你們都要守口如瓶。”
眾侍女紛紛低頭應道“奴婢明白。”
公孫承點點頭,本想走進院子里去,可抬起的腿卻又收了回來,他澹澹地道“你們先進去看看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