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蘇九提起劍來,順著主子看的方向望去,“又是你”
陳遇漫不經心地收回眼神道,“秦姑娘為何不走大門”
秦嫻是從圍墻那邊下來的,她也沒有掩飾的意味,白裙明顯露了出來,眼神尖一點的就可以看到。
只不過蘇九注意力全在陳遇身上,再加上陳遇跟越靈對弈,否則不會現在才發現。
秦嫻不回答他問的,因為她是來找茬的,“原先是夫人,后來變成秦夫人,現在又變成秦姑娘,難不成下一次還想把我變成陳夫人”
“上次秦姑娘用她人容貌,不想讓人知曉,如今用真身,這稱呼自是不同”
“不過秦姑娘要想變成陳夫人,也未嘗不可”,陳遇執著棋子的手頓了好一會兒,才沉聲道,“在下求之不得呢”
“你都說了求之不得了,那還是不要做夢了,即使是夢也只會是噩夢”,秦嫻不客氣道,清冷的臉上難得有了一分人氣。
“噩夢”,陳遇輕觸薄唇,似是在回味什么,“倒不見得”
蘇九聽著兩人的話,一臉茫然,自家主子跟那個女人在打什么啞謎,她都這樣
不客氣了,主子還樂在其中的樣子。
雖然沒見他笑,可是蘇九明顯能感覺到主子的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秦嫻見此,氣得臉上暈紅,“無恥書生”
可哪怕是慍怒,秦嫻的眼中還是一片虛無,沒有任何人的影子。
黑色的瞳孔清冷,宛若冰山上的雪蓮,一如畫像所見的那般高高在上,不沾人間煙火,讓人可望不可及。
管家送走越大人回來后,就見到庭院里站著一個陌生女子,美若天仙,本以為又是一個向大人獻媚的,聽到她說的話后,心中一驚。
白衣女子臉上不假慈色,而她冷眼相對的人正是這座宅子的主人,手段殘忍,血腥的提督大人。
上一次敢這么對提督大人惡言相對的,九族都已經下了黃泉,時時刻刻站立在提督大人身后的那名少年,就是提督大人手中的一把刀,劍往之處,無往不利。
管家想到這不禁握了握拳頭,最終又分開了,老眼中蘊含著一絲悲哀,似是憤怒,又是仇恨,可最后只是憐憫地看了秦嫻一眼,慢慢闔上了眼,似是不敢看接下來的一幕,仿佛已經看到了她倒在血泊的下場。
管家這一套下去的表情自以為做得很隱秘,可這一切終究還是入了陳遇的眼。
陳遇執著棋子,低眉,眼中閃過暗色,“看來府里的小蟲子還真是多啊”
這個管家,包括府中的下人都是這座宅子里本來就有的,除了他從三十六刑昭獄帶來的幾人,剩余的就不知道是哪些人的了。
陳遇慢悠悠地放下一枚棋子,自己與自己對弈,他并不著急著處理這些人,這樣玩起來才更有趣點,就是不知道他們玩不玩得起
在絕對實力的鎮壓下,所有的算計都不過是徒勞無用的。
“管家”
在聽到提督大人的聲音時,管家都已經做好要把那名女子的尸體扔入亂葬崗的準備。
待聽清楚提督大人說的話,他忍不住掏了掏耳朵,“備茶”,他莫不是聽錯了吧,管家睜開眼睛,看到秦嫻還好端端地站在那里。
幸好他反應快點,道了聲,“是”,急忙往茶室走去,在往外走去的途中,隱約聽到那名白衣女子帶著刺的明顯針對,管家心中一顫,腳步不由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