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地濕潤,雜草叢生,烏鴉四下潰散。
化為白影的女人囈語不斷。
雞皮疙瘩從背脊沿路蔓延全身,同伴看到金樺爬而又跌,脖子拉地極長,面朝神龕的神情癲狂,使人不寒而栗。
后邊正巧傳來腳步聲。
汗水涔涔流淌,同伴竟然一時間不敢回頭。
曾默堯邁向二人,禮貌起見,小心翼翼打了個招呼“呦。”
感染值450
感染值49
“砰”的一聲,同伴不可避免地癱軟在地。
她的手指抽搐著猛地插入地面,腦袋被噪雜填滿。詭異的紋路占據了整個視野,交錯流轉,扭曲變化,猶如生命律動。
對方緩緩地接近,她卻是什么也看不清,聽不見。轟鳴聲炸響大腦,像是血管在腦中蜿蜒穿行的脈絡,神經的微弱震動,脈搏的輪廓形成錯綜復雜的支流,各個響起尖銳的警笛。
失去意識的那一刻,她終于意識到,金樺失常的
感染值521
感染值130
“不是吧,”曾默堯屬實驚住了。金樺的同伴剛剛還是0感染值他才敢打招呼,怎么會這樣
感染值究竟是啥玩意,不是教徒也會被感染,沒見識過世面的社畜某人心亂如麻。
感染值不斷攀升,兩個玩家肉眼可見地在被副本異化。
算了先不管了
曾默堯本想直接帶兩個人離開,手卻不聽使換地撿起地上的繩子。他垂著眼,繩子粗壯而結實,斷了一半的長度對他來說正好合適。
紋路不知何時又趁機擴大了些范圍,張牙舞爪地如火蛇般灼傷著肌膚,像是在憤怒被困于狹小的空間中,發出狂暴的咆哮。
想到它的影響,曾默堯還是將手臂纏滿繩子,蓋住大半交錯著的圖案。
這樣至少能效果吧。
至少遮掩效果是有的
前廳。
眾人坐在座椅上。
小陌緊張地看守著黃毛,不敢遠離半步。
距離黃毛受到重傷不過兩天,他的神智開始變得不穩定。昨天他們遭到了金樺她們的圍剿,而黃毛卻異常地主動攻擊他們,口中喊著獻祭的話語,顯然已經病得不清。
“你還綁著我呢,別這么緊張。”
反觀黃毛病怏怏地趴在椅子上,無精打采地說“昨天的事我也記不清了,但今天我應該可以控制好我自己,如果不行的話,你們就把我拋下吧。”
虎哥給他一錘子,打斷了話“別講這么晦氣的話,我們線索也收集得差不多馬上就能走了,別搞得即將生死分離似的。”
“我也不想啊。”黃毛痛苦地支起頭,“但我想了想,如果我們之前分析是錯誤的,結果不就很明顯了嗎灰衣教徒可以離開寺廟,我們想要離開,也必須成為正式教徒。”
小陌“正式教徒什么意思”
沒等虎哥發言,他對上黃毛漆黑的眼孔。
小陌縮了縮腦袋,聽到對方說“你有沒有想過”
黃毛“我們因為先前的經歷,靈簽、懺悔,先入為主地認為副本的線索會在這些與提示相關的事件中。但卻忽略了一個關鍵點提示中說的是存在一群無憂無慮的教徒和試圖懺悔的惡徒。”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扭起頭,朝虎哥望去“在我們這群見習教徒到來之前,它們就已經存在了。”
虎哥神色沉重地點燃了一只煙,煙霧繚繞。他沉思片刻,隨著黃毛的邏輯,“那么,前者就是灰衣教徒吧而惡徒”
黃毛“是夜晚我們遇到的那群鬼物。”
小陌不服氣道“你這么一說,那我們花那么多精力去專研靈簽全白費了如果只能壞簽才能在夜晚蘇醒,才能成為正式教徒。好簽反倒沒什么用但要不是好簽我們早就死了。”
“前幾天好的靈簽確實會提升存活幾率,但這兩天我們不都是中平簽了嗎”虎哥說,“現在已經是第五天。看來,我們誰都逃不過成為正式教徒的命運。”
小陌皺起眉,還想辯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