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他還記得“自己”和姚清云不認識的事實,不至于喪失理智做出一些超越陌生人界限的行為。頂多一時粗心,一個不小心砍到人而已。
于是曾默堯停住腳步,考慮到手抖的可能性。
姚清云趁機追上他,提議“你是要去別處吃飯嗎要不來我包廂吧那里安靜些。”
曾默堯
曾默堯承認他心動了,他正糾結著呢。包廂,多么美妙的詞匯,完美隔離所有喧囂與窺視的場所,再也不用怕被人拋桌,也不用怕被人圍觀。
畢竟這一出過去,曾默堯感覺自己是不能安寧了。
對方好像洞察到他堅強外殼下的內在脆弱,又飛快地來了句“服務員要來了,放心吧,鬧事的絕對會被繩之以法的。”
曾默堯立即收起了劍,心滿意足地跟人走了。
人群迅速散開,個個驚駭、難以置信地望過來。曾默堯一掃而過,只當他們被他剛才耍的威風嚇破膽了,不禁感慨都是一群不禁嚇的家伙。
路過某個白毛,曾默堯垂下眼。
瘦弱的身影趴在地上,亂糟糟的白發四散而開,破損的藥瓶四處碎裂,液體潺潺流出,將原本潔白的瓷磚渲染出奇特的色彩。
曾默堯踏著顏料離開。
一只手冷不丁地伸出,纖細、蒼白,就像是枯骨。他抓向曾默堯的腳踝,被人一腳狠狠踩住,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響動。
仿若沒感到痛意,白發散落一地,從中露出一只漆黑的眼睛,莫名帶有某種偏執的意味。墨岑低低地咳嗽,嗓音沙啞“他、究竟是誰。”
踩住他的人,姚清云漠然地瞥下眼“你得罪錯人了,189號。這次懲罰副本,你必去不可。”
墨岑遲緩地開口“他是那個人”
沒等到答案,墨岑反倒身形突然松弛,像是被頹廢所籠罩,失魂落魄地自語“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曾默堯莫名其妙地感到對方投來的凝視。墨岑移開眼,看向虛空,不知他是在和誰說話。
“你放心,我會為我的行為付出代價。到時,我會上門賠罪。”
聽到他的話,姚清云并未做出任何反應,只是對曾默堯笑了笑,“走吧,我帶你過去。”
望著使勁朝他們使眼色的姚清云,林蔡依、王均“”
大部分的人群早已消散,那些曾試圖阻撓曾默堯的玩家嚇得魂飛魄散,倉皇逃走。剩下的圍觀群眾也散去大半,有的人則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四周再次恢復了平靜。
墨岑毫不反抗地被服務員束縛。顯然,這是一個及其不符合其習性的行為,他明明有能力反抗卻主動放棄,任由服務員將他押去懲罰副本。
這下林蔡依和王均就算再遲鈍,也猜出其中不同尋常的奧秘。
曾默堯前腳剛踏入包廂,后腳就有兩人緊隨其后。下一瞬,曾默堯舒適地坐在沙發上,另一個人給他遞過菜單,豪爽地說“你盡管點,這頓飯我請客”
于是曾默堯也不客氣,點了一份超大的套餐。
曾默堯以飛快的速度掃蕩餐盤上的食物,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對面前三人熱切的目光視若無睹。半響,他招呼服務員,把剩下的打包。
曾默堯收拾好打包的飯菜,神色自然地說“那我先走了,再見。”
姚清云干巴巴地說“哦,哦好,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