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島敦沿著血跡找到宮水琴的時候,他倒在那堆蒼蠅環繞的垃圾袋上面,慘白的臉上沾了點凝固的血漬,在他無力垂落的手臂旁,一部手機掉在了血泊之中,屏幕上的光還沒有熄滅,微弱的光芒映射在了他那雙灰暗的紫色瞳孔上面。
見到這一幕,中島敦神色復雜的后退一步,半響,他走過去把手覆在宮水琴臉上,為他合上雙眼。
做完這一切,中島敦拿出手機給江戶川亂步打電話,等電話接通后,他聲音沉悶的說:
“宮水死了。”
“”
江戶川亂步垂下眼眸,看了眼身旁正在跟那位女士溝通的波本,“你先回來。”
“那他的尸體”
江戶川亂步心里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拿著手機的手,指尖輕微泛白,他壓低聲音,“會有人去處理,但不應該是我們,你現在先回來。”
掛斷電話后,江戶川亂步翠綠色的眼眸沉了幾分,赤井秀一聽到宮水琴死了的消息后,神色同樣有些凝重。
他和江戶川亂步對視一眼,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
“你們把他帶走,我來處理”
“波本跟我們走”
“”
在看到宮水對青酒出手的時候,江戶川亂步對他的身份就有所懷疑了,現在聽到青酒主動讓他們帶波本離開,這其中包含的信息不言而喻。
安撫完那位女士,目送她顫顫巍巍的離開后,波本轉身對上赤井秀一包含深意的眼神。
“他死了。”赤井秀一說。
波本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又很快壓下來,冷硬著聲音說:
“如果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樣做。”
他不會去賭那萬分之一的可能性。
意料之中的回答,就是宮水死亡的時機不太好,現在這種情況,不論是他,還是江戶川亂步他們,都太容易出事了。赤井秀一不露聲色的想。
江戶川亂步正在猶豫要不要把剛剛他看到琴酒和蘇格蘭在一起的事告訴青酒,但是理智和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情,才是最應該保密的。
一時之間三個人誰都沒有說話,直到中島敦回來,時間緊迫,在短暫的商討過后,波本先跟著江戶川亂步他們離開,赤井秀一留下來善后。
四個人分成了兩撥,站在暗處目睹一切的蘇格蘭陷入了糾結,誰才是青酒
那個帶黑框眼鏡的肯定不是,他剛剛才跟他見過,另外一位手臂能變成虎爪的應該也不是,至于中間那個,似乎叫波本。
那就只剩下孤身一人往反方向走的那個人了。
蘇格蘭跟上去,他來的時間比較湊巧,剛好是宮水逃出銅鐘的時候,他親眼看見子彈從宮水的后背貫穿他的前胸,重重的摔在地上,緊接著,他又爬起來狼狽的逃走。
正常人應該在被擊中心臟的瞬間就死了才對,蘇格蘭對宮水還能行動感到詫異,難道宮水也是和他一樣,有什么必須要見到的人嗎
赤井秀一根據中島敦給出的信息,在那處巷子里的垃圾堆上找到了宮水琴的尸體,垃圾堆旁還有幾只老鼠,他緊皺著眉將那幾只老鼠趕走,蹲下身查看他身上的那處致命傷,子彈貫穿了他的心臟,他還能跑這么遠就已經是個奇跡了。
在地上快要凝固了的血泊之中,赤井秀一看見了一部熄滅了屏幕的手機,他蹲下身撿起來打開,在發現需要密碼后,猶豫了一下又放了回去,這時,巷外突然傳來一陣響動,赤井秀一心中一緊,厲聲質問:
“誰”
蘇格蘭腳步一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這種場合好像是比較敏感,但蘇格蘭還惦記著正在咖啡店等他的“蘇格蘭小姐”,所以現在他只想快點問出琴酒的信息,早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