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逐漸降臨,昏暗的天空下,一輛黑色保時捷正疾馳在橫濱通往東京的道路上。
在那輛黑色保時捷后方,一輛紅色的跑車緊追不舍,跑車副駕駛上一個造型浮夸的男人打開車窗,露出半個身子在外面瘋狂揮舞著手上的衣服,對自己的同伴吼道:
“快點再開快點把他超過去轉彎攔他把他攔在我們后面”
前面就是一個s級彎道,男人的同伴加足馬力,成功超過那輛保時捷后,又猛的轉動方向盤,后方隨即傳來刺耳的剎車聲,不出意外的,他們從后視鏡里看見那輛保時捷的車身不斷晃動,最后一頭撞在了路邊外側的護欄上,發動機前蓋被撞開,從里面冒出了滾滾濃煙。
“不會出事吧”
負責開車的人剛要下車去看看,另外一個人拉住他,嘴硬的說:
“沒事,他肯定沒事,又沒撞出去,我們也沒做什么,他自己開車技術不好。”
而且這個地方也沒有監控
兩個人心虛的對視了一眼,一腳踩上油門迅速逃離這個地方。
濃煙從車外灌進車內,琴酒推開車門,扭曲的車門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他伸出纖細的手臂,撐著座椅剛要下車,心臟卻再次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也就在這時,因為撞擊導致汽車下方泄露的機油上冒出了火苗,那撮火苗順著泄露的機油逐漸擴散。
原本在車上坐著的人此刻卻沒了蹤影,只剩下了幾件寬大的衣服,那幾件衣服下面鼓起了一個大包,有什么東西在里面蠕動了一下。
那個東西左鼓涌一下,右鼓涌一下,似乎沒在這幾件衣服里面找到出口,又過了會,一個頂著一頭銀白色長發的小孩好不容易才從衣服里面鉆了出來。
琴酒看著自己身下墊著的幾件衣服有些發懵,在思考了三秒后,他很快反應過來了自己現在的狀況,迅速拽起一件衣服裹住自己,從車里翻滾出去,咚的一聲,一頭撞在了里側的護欄上。
聲音非常清脆,就是有點小痛。
琴酒伸出白生生的小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嗯問題不大,起了個包。
琴酒回頭,目測了一下他從車上翻滾出來的距離,按理說不會撞到頭,琴酒認真想了一下,覺得應該是還沒熟練這具身體,這具變小了的身體的原因。
恐怕是那杯酒的問題。
目前不知道他為什么會變小,變小之后還能不能變回去,所以現在最重要的是和伏特加他們取得聯系,而他把太宰治騙走,也是為了防范武裝偵探社他們,就連這條路,都是琴酒臨時變卦選的一條小路,就是為了避開人多的地方,怕出現什么意外的情況,結果
深秋的夜晚異常寒冷,琴酒裹緊衣服,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隨身攜帶的手機和槍都在衣服里,琴酒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去拿,因為炙熱的火焰已經躥了上來。
琴酒轉身向著前方黑漆漆的道路走去,走了沒兩步就聽見身后傳來轟的一聲,回頭看見紅通通的火焰迅速包圍了車身,他多看了幾眼,默默把剛剛那兩個狗崽子記在自己的死亡名單上。
一個成年人從橫濱走回東京的話可能要兩個多小時,但琴酒現在變成了小孩,走到天亮估計都到不了,還容易在半路被警察“抓”走。
琴酒決定在附近找個能打電話的地方。
這條路挨著山林,琴酒偶爾能聽到林中傳出一些奇怪的聲音,像是有人在咳嗽,他警惕的停下腳步,赤著腳踩在瀝青路上,身上單薄的衣物被風吹起,銀白的發梢在影影綽綽的月光下微微晃動,身體下意識的繃緊,眼神中充滿了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