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鴉色的睫毛根根分明,額前的幾縷藍紫色碎發垂下,帶著點脆弱感。
他胳膊肘交疊著趴在桌子上,眼瞼半瞌,像是熟睡了一般,那雙有些皺著的眉頭讓人忍不住想要將其撫平。
真田剛剛推開門,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
他不自覺地放緩了腳步,合上了原本想說出口的話語,
雖然幸村上午參加了擊劍比賽,和切原赤也打大汗淋漓比起來,幸村就顯得輕松了許多。
只是到底因為oga的身份,體力有些薄弱,在少年額角處還殘留著些許汗珠,帶著他特有的鳶尾花香。
真田弦一郎一時間連呼吸都放緩,慢慢走到對方身邊。
他想到了今天從柳蓮二那邊收集到的消息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幸村精市已經不知不覺間認識了冰帝的跡部、青學的手冢、四天寶寺的白石
有一種莫名的感覺,真田覺得他會失去自己的幼馴染。
不是友情上的失去,而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情愫,潛藏在他的內心深處。
他猶豫了片刻,最后坐在了少年身邊,順便抬起手,將晚霞的有些刺眼的光線遮擋住。
“唔”幸村睜開朦朧的雙眸,就看見一旁撐著下顎的黑發少年,有些迷迷糊糊地問道,“真田”
因為剛剛睡醒的原因,幸村精市的語調里帶著黏黏糊糊的感覺。
真田弦一郎一頓,像是不經意地把手放下,簡單明了地說了一句,“你醒了。”
幸村的眸子里還殘留著剛剛醒過來的茫然錯愕,他慢慢抬起頭,“抱歉,我睡了很久嗎。”
真田搖搖頭,“不,沒有,我也才剛剛過來。”
事實上,距離真田弦一郎剛剛過來,已經過了快要整整一個小時,不過他依舊什么都沒說。
幸村精市皺眉,可能是剛剛睡醒,鼻子一擰,打了個噴嚏,而后輕輕咳嗽起來。
真田弦一郎看著對方披在身上的外套,難得語氣有些強硬地說道,“把外套穿好,幸村,晚上冷了會感冒。”
幸村精市依舊是帶著點沒睡醒的黏糊,小聲嘀咕了一句,“好嘛,真田有的時候真的有些啰嗦呢。”
真田皺眉,不贊同地說了一句,“幸村”
幸村擺了擺手,將手臂套進袖管里邊,“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從窗子打進來的陽光正好灑在幸村半彎的眉眼上,一半陽光一半模糊,“走吧真田,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家了。”
我們該回家真田弦一郎聽完,耳根不自知地紅了起來,神情有些發愣。
由于面孔隱在帽子的陰影下,幸村精市一時看不清對方的神色,只是有些疑惑地朝著對方擺了擺手。
“不,沒什么,”真田弦一郎將帽檐壓得更低,“走吧幸村。”
“手冢,德國感覺怎么樣”幸村精市將做完的文化課書本放好,拿起電話。
“已經好很多了,跡部推薦的那位醫生技術很高超。”手冢國光在這方面還是保留客觀地評價了一下自己的情敵。
“青學的那張訓練表,他們有跟你說些什么嗎”幸村精市還是蠻好奇青學的反應。
畢竟u17之后,他才知道,立海大的訓練量遠超了其它學校。
手冢國光頓了頓,勾起唇角“他們說,你的訓練表找到了他們潛能的底線,是很不錯的一份訓練表。”
“這樣啊,那我是不是應該深感榮幸”幸村精市帶著好友間調侃的語氣說道。
“這是他們應該做的。”手冢國光語氣淡淡,能夠請到立海大的部長兼教練,確實難得一見的殊榮了。
“那就祝手冢君在德國的治療順利,早日回國,”幸村精市輕笑,“我們之間可是還有一場未完的比賽呢。”
“好”
轉眼間就來到了關東大賽的開幕儀式。
還沒到夏季的風,帶來清新的氣息和涼爽的感覺,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
各方學校都派來了代表進行抽簽。
由于手冢國光的缺席,青學來的人是副部長大石秀一郎和不二周助,一旁的冰帝則是跡部景吾和忍足侑士。
“今年關東大賽又是立海大冠軍吧,他們還獲得了去年的全國大賽冠軍。”
“是不是那篇報道,我也看到了”
“他們新出的那篇關于地區大賽的報道我覺得還蠻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