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0號這天,風和日麗,天朗氣清。
萬眾矚目的華夏交通大學科技成果發布會,終于在元英會展中心拉開帷幕。
來自社會各界的關注者們紛至沓來,在學生志愿者的帶領下有條不紊次第入座。
按照慣例,華交大的發布會往年基本都是在西邊的素商校區舉辦,那里是材料、交通、能源與動力工程三大學院的大本營,先天條件得天獨厚,就近展示成果也更為便利。
但這次華交大卻一反常態,將地點選在了北邊的元英,個中用意,不得而知。
不過,聞風來到此地的人們也并不在意這種小事,華交大在北邊還是在西邊開發布會,對他們來說都沒太大區別。
這一路從校門到會展中心,途徑各種廊軒樓閣、亭臺水榭,知道的知道這里是大學,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逛古典園林。
跟這些美景比起來,文法教學樓后面的那座修了一半的漢白玉石橋,就顯得格外突兀。
路過的人們后知后覺想起,前段時間好像確實是聽說華交大有搖滾青年之流深夜神經上頭,搞音響測試結果把橋震塌了的事。
再看那橋邊立的警示牌“斷橋危險,請勿靠近”,想來塌的就是這座了。
有個別認為此事尚有蹊蹺的好事者,故意接近觀察斷橋,還跟橋邊的陣修打聽“大爺您好,我看這橋好像挺結實的,它真是被音響給震塌的嗎”
那監工的老頭摸著胡子瞥他一眼,陰陽怪氣道“哼,震塌當然不是”
記者眼底一亮,連忙追問“那您能說說這橋它是怎么回事嗎”
老頭神神叨叨指指石橋這頭的桃山“你瞧這是什么”
記者“”
老頭“它名叫桃山,卻不是桃山,實為度朔山。山海經云度朔之山上有大桃木,其屈蟠三千里,其枝間東北曰鬼門,萬鬼所出入也。”
記者“”
老頭再一指石橋那頭的教學樓“你看那是什么”
記者茫然望著那邊方正氣派的文法大樓。
老頭道“那門,不是教學樓的大門,是鬼門關。”
記者“”
老頭又一指橋下的人工河,“你看這水。”
記者“這水也有說法”
老頭“這是黃泉水。”
老大爺捻著胡子,搖頭晃腦道“架在鬼門關前、黃泉之上、連通度朔陰山,此乃奈何橋。”
那記者干笑道“這、這和它塌毀有什么關系嗎”
老頭道“我問你,這橋是何時塌的”
記者“凌、凌晨子夜”
老頭高深莫測道“這橋不是給人走的,你說它為什么塌”
記者的雞皮疙瘩一下子就竄起來了。
橋下忙工的小陣修朝這邊喊道“刁老師,墩臺砌完了,您來看看。”
老頭扭頭應了一聲,轉身要走。
那記者猛地回過神來,遲疑道“慢、慢著您姓刁您、您是不是搞風水的”
老頭端著高人風范對他一笑“鄙人刁琢。”
記者“”
草這不是那個百家講壇十大名嘴跟他互關了七個、就連首都體育館都是他設計的那個風水大師嗎
記者一臉魔幻地目送他建橋去了。
他回到前往會展中心的人群之中,精神都還是恍惚的。
無意間聽到身邊有人在指著那橋討論“音響測試能把橋給共振震塌”
這名記者一把按住前頭討論的兩位同行,沉著臉諱莫如深道“沒準兒還真能。”
“我跟你們說,這事兒華交大可能真的沒胡扯。橋確實是共振塌的,但會塌得這么容易,不是結構硬傷或者豆腐渣工程,是因為”
下午兩點,發布會正式開始。
今年公開的成果比起往年,倒是接地氣了不少。雖然清單上還是有許多讓人一看題目就頭昏腦漲的名字,不過能看懂的項目明顯比從前要多。
這其中也有云中子的手筆。
云中子知道這次能給發布會造這么大的勢,全息投影技術功不可沒,但如果大家都只顧著看全息投影,那其他參會的項目就很難出頭了。
發布會的熱度炒得足夠高,資本的目光也都被吸引來,可要想借此給項目拉到投資,還得靠足夠親民、能讓人輕松領悟其價值的展示手段。
改名字就是第一步。
譬如“毫米波射頻接收端功率轉換技術”,人們乍一看就會不明覺厲。
“高功率遠程隔空充電”這就簡單粗暴好理解。
再比如“用于有線和無線網絡的生物信息與計算機交互技術”,人們會對不起打擾了
但“腦電波通信”哦豁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