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止松玉再攀咬,她又道“皇上如果不信,可請吉云樓上下宮人替主子作證”
蔣寶林心底發慌
“吉云樓上下都是穎婕妤的奴才,他們自然有偏頗,如何能做證詞”
怡念冷眼掃過蔣寶林,扯唇諷刺“吉云樓上下是主子的奴才不假,但也同樣是皇上的奴才,難道他們敢欺君不成”
時瑾初挑了下眉。
邰諳窈抑著頭疼,她仿若不經意地瞥了眼怡念,真是伶牙俐齒。
怡念的一番話讓穎婕妤挺直了脊背,殿內也安靜了下來,這時候,二重簾又被掀開,是秋鳴端著煎好的藥來了。
秋鳴從蔣寶林跟前路過,急聲道
“藥來了。”
邰諳窈只瞧了一眼,黛眉就緊緊攏蹙起來,杏眸中藏著肉眼可見的抗拒。
蔣寶林看著秋鳴手中的藥,慌亂的腦子終于靈光一閃,記起了重點,她呼吸急喘了兩下“皇上嬪妾想起來了香囊中裝的藥材都是穎婕妤告訴嬪妾的,嬪妾不通藥理,怎么會懂得相克之道”
“嬪妾記得沒錯的話,前年致仕的梁太醫正是穎婕妤的外祖父,論通藥理,這滿宮妃嬪誰比得上穎婕妤”
眾人面面相覷,穎婕妤和梁太醫的關系的確是眾所周知,其實眾人心底已經有數。
蔣寶林看見眾人眼神變化,心中底氣更足了些,想起什么,她扯著唇角
“再說,嬪妾如果能指使得動御膳房更換儀美人的菜色,叫小錢子抵死也要冤枉穎婕妤,又豈會淪落到讓穎婕妤同情嬪妾穿舊花樣的地步”
皇后抵了抵唇,覺得蔣寶林也真是不饒人的性子。
怡念才嘲諷她連今年的新花樣都穿不起,她此時就拿這話自嘲地陰陽回去。
她瞥了眼無動于衷的皇上,他半耷著眼,壓根沒聽蔣寶林和穎婕妤的對話,眉眼情緒淡淡,卻是叫人品出了一點不耐,皇后立時了然他的態度,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她終于舍得開口
“都住嘴”
皇后皺著眉,叫眾人都窺得見她有些不虞“瞧你們這幅樣子,一個個的和市井潑婦一樣,成何體統”
蔣寶林縮了縮肩膀,本來就是硬撐的底氣一戳就破,被罵得不敢說話。
穎婕妤卻是沒忍住扯了下帕子,有點不滿皇后的說辭,她慣來得意高傲,自然不愿接受這般低俗的評價。
皇后沒有浪費時間在她身上,至于怡念那番看似義正言辭的話也只叫人發笑,她轉頭看向嚇得
兩股戰戰的小錢子
“是誰和你見面,給你下的命令”
怡念臉色微不可察地一變。
她一上來就針對蔣寶林,尤其是扯出什么緞料一事故意嘲諷激怒蔣寶林,就是為了轉移重點,叫人忽視掉小錢子。
蔣寶林這里可以模糊誰是主謀,咬死了主子是冤枉的,蔣寶林也拿不出什么關鍵性證據。
小錢子和蔣寶林卻是不同。
怡念有點頹廢地閉了閉眼。
她心底有點悔恨,后悔沒有勸住主子,也惱恨小錢子是個軟骨頭,居然這么簡單地就招了。
事到如今,再是后悔也來不及了。
小錢子不敢看舊主,他低著頭,瑟瑟發抖“回、回娘娘的話,是玲瓏是吉云樓的玲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