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諳窈一怔,她顫著杏眸,半晌,她低聲說“對不起。”
這一聲道歉簡直讓綏錦如針扎般疼,她抹了把臉
“姑娘永遠不用和奴婢道歉。”
她舍不得再怪姑娘,深呼吸了口,強起精神,她說“主子也餓了一日,奴婢讓松子去傳膳。”
松子回來得很快,和敬事房的人幾乎是同時到的。
坤寧宮也得到了消息。
問春緊繃著臉“白日時一副不堪重負的模樣,晚上倒是能侍寢了。”
皇后正在脫簪,聞言,她從銅鏡中覷了眼問春,很好奇
“你對儀美人有不滿”
問春被問得噎住。
她是對儀美人有不滿,但也替娘娘不滿,問春到現在還覺得聞樂苑中的一幕幕格外刺眼。
問春悶悶地不說話,皇后撂下鳳釵,平和道“收收你的思。”
“皇上樂意寵誰便寵誰,豈是你我能指手畫腳的”
她瞧問春是被蒙了眼,道是皇后乃后宮之主,但誰底不清楚,這后宮是誰的后宮
問春還是覺得憋屈。
皇后覺得很難理解“良妃,穎婕妤,甚至云貴嬪和趙修容,誰沒被皇上厚待過本宮要是人人要不滿,豈非是要整日陷入自耗中”
況且,今日有儀美人,來日指不定還有陳美人、宋美人。
各個不滿,她忙得過來么
她費盡思坐穩這個皇后之位,可不是為了和后宮妃嬪爭風吃醋的。
但皇后也沒在斥責問春
“本宮知道你是什么思,你想讓皇上處處待本宮不同,最好叫眾人清楚本宮是后宮之主,非她們能夠攀比,但憑什么呢”
對于皇上來說,她這個皇后不是那么重要。
想坐上這個位置的人前仆后繼,皇上給她高位和權利,還要處處記得給她長臉
也太難為她們這位皇上了。
她并非時瑾初明媒正娶的妻子,時瑾初還是太子時,她只是太子側妃罷了,帝本想替皇上精挑細選一位家世匹配的太子妃,皇后底清楚,時帝是有人選的,只那人年歲過,家中又袒護,便準備待其到成婚年齡再議。
但沒有料到帝會突發惡疾駕崩,時也命也,那位本該是太子妃的人也沒能等到入主東宮。
彼時,時瑾初登基,后宮各種封賞需要有人操勞,他慣是個沒耐。
沒耐處理后宮事宜,也沒耐等什么人長成。
她做側妃時,便替時瑾初主持中饋,或許是因此脫穎而出,誰也沒想到時瑾初封賞后宮的第一道圣旨,是封她做了皇后。
時瑾初待她的態度一如既往,直到她誕下嫡子,他許是恍惚意識到她已經成了他的嫡妻,對她有了那么一點區別于后宮眾人的敬重。
問春徹底啞口無言。
皇后拆下護甲,和銅鏡中的自己對視,忽,她說了一句
“再說,便是儀美人再得寵,該著急的也不該是我們。”
問春一愣,反應過來娘娘在說誰,她也不由得道“娘娘說的是,是奴婢犯糊涂。”
皇后終于站起來,她手指上干干凈凈的,臉上也沒有脂粉,危險的首飾也被她拆下,又換了不那么累贅舒適的衣裳,轉朝外走。
問春立刻跟上,替娘娘掀開簾子,同時,她壓低了聲音
“二皇子今日又去了重華宮。”
皇后腳步幾不可察地一頓,又很快如無其事地恢復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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