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諳窈面無表情地按著白蓉的要求做,然而下一刻,白蓉的手驀然按在她脖頸處,往下狠狠按去
“最重要的是,行禮時,頭要低下去”
邰諳窈被按得一個踉蹌,再維持不住行禮的姿勢,整個人狼狽地跌坐在地,膝蓋砸在鵝卵石鋪成的道路上,傳來鉆心的疼,邰諳窈臉色倏然一白,秋鳴驚呼了一聲“主子”,顧不得其他,過來就要扶起主子。
卻被其余宮人攔住。
馮妃漫不經心地看下來,她一手抵著唇,輕慢道“儀嬪的規矩這么差可不行。”
她又瞥了眼秋鳴,似乎是納悶
“本宮是在教導儀嬪該如何向上位行禮,是為了儀嬪好,怎么你哭成這樣,好像本宮要害了儀嬪一樣。”
秋鳴又氣又急,渾身都在打顫,不敢反駁馮妃,生怕給主子又帶來麻煩。
邰諳窈忍著疼,她自己撐著地面站起來,膝蓋一動就扯著皮的疼,有點粘稠,她扯了下唇“馮妃說的是,嬪妾這奴才不懂事,娘娘不要和她一般計較。”
秋鳴鼻尖一酸,眼眶迅速通紅。
邰諳窈沒有看她,她按著白蓉適才的要求,低垂下頭,最卑謙的姿態給馮妃重新行了個禮。
馮妃冷眼瞧著,在她抖著膝蓋徹底彎下去時,才不緊不慢地說
“還是不行啊,儀嬪。”
邰諳窈沒有再說話,只是起身又蹲下,一遍又一遍重復地給她屈膝行禮,不知過了多久,邰諳窈膝蓋的疼痛都要麻木的時候,馮妃才仿佛覺得不耐煩,她擺了擺手“規矩學得不好,只會是不夠教育,儀嬪在這跪上一個時辰,也好警醒自己早點學會這宮中的規矩。”
她輕慢地說“一個時辰后恰是午時,儀嬪也正好趕得回去吃午膳。”
邰諳窈動了動酸軟的雙腿,跪在了地上,她耷著眸眼
“嬪妾謝過娘娘恩典。”
馮妃怠慢地笑“瞧,這不就規矩多了。”
儀仗被抬起,嘩啦啦地一陣響動后,馮妃一行人的身影終于消失在小徑上。
秋鳴連跪帶爬到主子跟前,她顫著音“主子”
邰諳窈許久才回她
“嗯”
她看著馮妃離去的方向,姣姣的臉上沒有一點多余的情緒,她格外平靜,平靜得讓秋鳴有點發慌。
御前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馮妃離去的一刻鐘之后。
張德恭瞪大了眼,忍不住地腹誹,馮妃娘娘是瘋了不成
皇上今日才給儀嬪晉了位份,您就去折騰儀嬪,這是在打誰的臉
張德恭不敢隱瞞,他攔住要進殿奉茶的宮人,自己端著茶水進去,時瑾初瞥見他時,就撂下了筆,挑眉問“什么事”
張德恭立刻低頭,將馮妃處罰儀嬪一事稟報了上去,他吶聲
“馮妃娘娘讓儀嬪跪上一個時辰才許回去,儀嬪應當還在跪著呢。”
他話音甫落時,時瑾初臉上的笑意就消失不見了,他掀了下眼,眸底情緒如覆霜雪,張德恭看得一凜。
時瑾初徑直起身,撂下一句
“她既然這么懂規矩,便派人去請她,也讓朕長長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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