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中所謂的邰家的人,是指邰家安插在宮中的人手。
論位份,她是不如良妃,但論恩寵,明眼人都看得出良妃已經漸漸露出頹勢,相較而言,她在宮中也算得上新貴,偏邰家一點沒有動搖,仍舊將賭注全部放在良妃身上。
良妃今日透露出的消息,叫她忍不住地生出些許難以抑制的煩躁。
她和良妃都是邰家的女兒,和邰家緊密聯系,良妃輕而易舉就能使喚邰家辦事,她呢至今連和邰家聯系的渠道都沒有。
當真是同人不同命。
綏錦啞聲,她慣來知道主子的心病,良妃和主子彼此間的差距,主子見得越多,心底的芥蒂只會越深。
邰諳窈眸色些許晦暗,她輕聲道
“也許當宮中只有我一個邰家人時,他們才肯將資源傾注在我身上。”
綏錦呼吸一輕,她低呼“主子”
邰諳窈立時回神,她閉眼,將那些晦暗的情緒抹去,她攥緊了手帕,呼吸有點急促,綏錦一驚,連忙幫她拍撫后背順著呼吸,綏錦被她嚇得眼淚都掉了下來,她抱著邰諳窈,哭著道“奴婢什么都聽您的,只要姑娘事事順心,其余的都不重要。”
許久,邰諳窈才呼吸平穩下來,她臉色煞白一片,她一手捂住胸口,感受著劇烈的心跳,她垂眸輕聲呢喃道
“我知道輕重。”
“我不會做傻事的。”
只要出手,就會落下痕跡,很難會真的天衣無縫。
一個連手足同胞都能殘害的人,注定會叫人不喜,她不會做這等得不償失的事情。
邰諳窈傷好的那一日,朝中軍餉被貪一事終于被查清真相,馮侍郎的確不干凈,很快被問罪,本朝貪污乃是抄家重罪。
馮妃得知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她整個人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她攥著白蓉的手,不斷道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有人冤枉了父親”
白蓉乃是馮家家奴,一家老少都在馮家,她也嚇得不輕“娘娘娘娘咱們得去求皇上”
馮妃猛地被叫醒,她擦了把臉,喃聲重復
“你說的對,去找皇上,本宮要見皇上”
她松開白蓉,顧不得其他,狼狽地朝御前跑去,連儀仗都沒有乘坐,一路上不知被多少人撞見這番情景,紛紛都朝一旁避開。
邰諳窈坐在儀仗上,恰好看見這一幕,她意識到什么,眸中情緒越發淡了些許。
馮妃經過她的儀仗時,都沒有注意到她,什么規矩不規矩都被她拋在
腦后,現在的馮妃和那日高高在上懲罰邰諳窈的馮妃判若兩人,邰諳窈不是個大度的人,她掃了四周,發現這里居然就是她被馮妃罰跪的地方,她輕瞇了瞇眼眸,輕描淡寫地吩咐
去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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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鳴驚愕,意識到主子要做什么,趕緊讓儀仗調頭。
那日被罰一事,不止邰諳窈記得,秋鳴也是刻骨銘心,如今能有看馮妃笑話的機會,秋鳴當然不舍得錯過。
馮妃一路直奔御書房,張德恭本來正靠著柱子偷懶,遠遠瞧見馮妃的身影,立即清醒過來,他臉色一變,上前攔住了馮妃
“馮妃娘娘,您這是做什么御書房重地,沒有皇上準許,后妃不得亂入”
馮妃被攔住,理智終于回攏了一點,她忍住情緒“本宮要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