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條正經經脈全部受損,氣息逆亂,元氣虧損,全靠年輕力壯才能頂住。倘若小臣看的不錯,十一郎縱馬回京的路上,應當是忍痛。而且這些日子都沒有好好休息,一直在奔波勞碌。幸而元氣充足,只要好好調養,細心靜養,不會留下后患。”
賜浴但不是華清池,大木桶里青木香、柚子皮飄飄浮浮,各種中藥制成的澡豆和浴發養發的洗頭粉輪番上陣,內侍們手纏棉布,熟練的把人搓洗,過水,再搓洗,直到每一寸皮膚都干干凈凈才扶出來。
林玄禮已經半睡半醒有一會了,還要側臥著涂藥,擦干頭發,趁機小睡。
收拾好姿容,換上他留在宮里的紫紅色錦袍,那是日常穿著的燕居服,腰細了,絲絳上重新系了扣子,讓玉帶鉤攏住合適的位置,系上雙魚玉佩,只戴了柔軟舒服的帽子而不是展腳幞頭。
堅決拒絕敷粉。白白胖胖的時候敷粉,顯得朱唇粉面玉樹臨風,現在曬黑了,再撲粉會很丑。
紫色是個神奇的顏色,白皮膚顯白,黑色顯的更黑。
回到清涼殿重新見官家,他開始處理公務。
趙煦頭也不抬“免。你可知道,追查不得的七個江洋大盜就隱匿在少林寺內,這次都抓出來了,有四個當場自盡,不肯牽連他人,另外三個已被收押。”
林玄禮“竟然這么多”
“雖說逃犯一旦落發為僧就不再追究,但那些殺官謀反、搶劫官銀的賊子,竟然也有。”
林玄禮少林寺,危
“過來,坐到朕身邊。”趙煦撂下朱筆,不批了,越批越生氣。伸手摸了摸他的臂膀,細了一圈,摸起來也不是彈彈“你們先下去,你說吧。”
內侍搬來一個繡墩,放在官家的官帽椅旁邊,悄無聲息的退下。
林玄禮低聲說“這蕭遠山,他是個契丹人。臣弟覺得這事兒還是不要張揚的好,他要報仇,幫他找出來血債血償,不要弄到舉世震驚。這原本就是幾個盜賊所為,鬧大了反倒授人口實。況且是快三十年前的陳年舊案,我算了算,召當年、當地的官員問詢,恐怕也都老死了。”
見官家點頭,這才繼續說“他陪老婆回娘家探親,遭人劫殺,他妻子是漢人,是在咱們大宋境內遇難的,都死在他面前。具體的情況也沒跟我說,我想那一定很慘,也不忍心細問。他原是個契丹武官,在那之后官也不做了,也沒有家可回,一心一意只想把那些隱姓埋名的兇手找出來,一一殺了報仇。”
趙煦想了一會,沒回憶出什么結果“我只記得,神宗年間,遼國打算攻宋時,他們的主帥遇刺身亡。遼國一場內亂,也就散了。他一個契丹人,潛在大宋境內,連這都肯告訴你”
林玄禮記著稍后要和瘋批老爹串供的內容“那倒不是,我不想浪跡天涯,偷偷用契丹文留信,當地官員見了一定害怕,以為是什么契丹奸細接頭,層層上報。沒想到剛寫完被他認出來了,一讀出來。他嚇一跳,我也嚇一跳。”
趙煦嘆了口氣,也只有一個兒子,胖兒子每次吐奶都讓他很緊張,完全不能體會別的皇帝不拿兒子當回事的心態。看史書看歷代皇帝舍得殺兒子,無法理解。劉皇后也是相伴多年的嬌娘,寵冠后宮,因此也說不出再找個老婆的建議“聽著都叫人后怕。唉,真是可悲可嘆,你便宜行事,好好答謝他吧。”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