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多加錢,睡醒了就有連夜趕工縫制的遼朝風格和配色的團花秋香色得羅圓領袍穿。
衣領像唐朝胡服那樣坦領,幾串珠寶重新戴上,耳環手鐲、鏨刻金發扣遮住綁住兩把小辮子的頭繩,掛著一堆東西的蹀躞帶重新回到腰上,小兩扣了。
林玄禮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瘦的足夠代替易容術和賣慘了“我叫了禿黃油拌面。”
蕭遠山躺在床上,他昨夜心煩意亂沒法靜心修煉,索性睡覺,睡醒了仍有些茫然,慕容博害我全家,假死脫身,他為的是什么難道又叫這小子蒙對了,當真是遼朝內亂嗎不能啊,我根本沒有政敵,也沒有對手,我是總教頭又不是帶兵的主將。有些意興闌珊“隨你。”
林玄禮摸了摸自己凹陷如模特的臉,也難怪喬峰認不出我,最近沒照鏡子,自己都嚇一跳。“這件事我也不敢擅自做主,我在姑蘇也沒有田莊可以用。這兒有數個皇莊,得等六哥的旨意。”
蕭遠山問“倘若慕容博永不出現,我去哪里報仇,我去找誰報仇。”
林玄禮想了想“我再和玄慈套話,找幾個別的人出來殺了,好不好”
蕭遠山心里很想答應,卻不得不拒絕“沒意義,我只想殺那兩個人。”才怪,其他人包括喬槐夫妻都必須死。只是如果現在殺了相關人士,他們不懷疑我,只回去懷疑峰兒,倘若仗著身份親近,對峰兒下毒暗殺可怎么辦。只好敵不動我不動。我先殺了慕容博和玄慈,叫他們群龍無首。把峰兒和小郡王互相托付,叫他們互相保得對方平安無事,叫峰兒知道了他自己身份,再去殺其他人。
只要占盡先機,怕他不成把參與雁門關慘案的知情人都殺光,到時候峰兒想繼續當丐幫幫主、想留在宋朝為官,還是回到遼朝為官,隨他喜歡。
玄慈再隔壁嘆了口氣“大師言語之中,殺氣太重,恐不利于修行。”
蕭遠山卻道“事出有因,等到此事料理好了,在下和盤托出。”
“你們只管火燒功德林,本王是沒有功德林的。哈哈哈哈”佛家講清凈心生功德林,一旦發怒就有無名之火燒毀功德林,前功盡棄。只要不修行就可以盡情生氣啦。
林玄禮抓了抓已經滾的毛茸茸的十幾條小辮子,所有碎頭發全蹭出來了,很像個狂野不羈的契丹人,其實是怕拆了辮子之后自己不會梳好,只會挽男子發髻。
玄慈“阿彌陀佛,萬事到頭一場空,正所謂人身難得佛法難求。”契丹的陰謀家絕對不會成功的
林玄禮躥到床邊上,抬手往自己的手背上輕輕親了一口。
蕭遠山好無語啊。
玄慈我真是對牛彈琴。
熱氣騰騰的抻面,澆頭是金黃色油汪汪的禿黃油,用香油煎了蟹黃蟹肉蟹膏,放涼之后往熱面條上一澆,從客棧廚房到二樓客房都飄散著奇香,鮮的叫人眉飛色舞,還放著一碗姜醋,依照口味添加進去。
客棧掌柜端著十碗面上樓“公子爺,您的衣裳拿給洗衣婦去洗了,晾干了就送回來。您的馬也包扎好了傷口,過幾日雖然不能載人,也能走動。也不知道您的飯量,暫且下了這些,您吃完了再招呼。”隔壁的老和尚要了碗素面。
林玄禮丟給他一點賞錢“江南真精巧,飯碗也小,人也小巧。伯父,你嘗嘗嘛,這很好吃。”
蕭遠山有心事,食不知味。
隔壁玄慈一夜輾轉難眠,盤算著如何把狠狠坑了自己一把的慕容博找出來,就近找個地方抓他兒子“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可惜寒山寺主持與貧僧并無交情。”
林玄禮眼睛一亮,端起第二碗面攪拌“租一艘船。”快樂的暴風吸入,好吃,香暈了,鮮掉眉毛,有些食材是不需要廚子畫蛇添足的。這家店的陽春面很不怎么樣,但跑腿出去買的禿黃油,那可真不錯。
喬峰昨夜拎走了張弛,換到街角耐心等了一夜,等到今早張弛有出氣沒進氣,看起來那些逃走的云夢派弟子是說到做到,只要能讓這位長老斷氣,不惜背叛師門。
今日是云夢派定下見面的時間,有乞丐牽來了頭瘸驢,扛著四肢盡斷的張弛,陪著幫主往約定地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