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生飛掠到山門處,咬牙宣布“玄慈師兄便是犯戒武僧”這也是玄慈的吩咐,師兄懊悔做錯了事,顯然郡王在等認錯歸順的態度,那就必須有。他之前一直對于自己被下毒,沒法用內力的事耿耿于懷,現在知道這些,立刻覺得郡王做得對。當時他怎么知道玄生是好是壞
只是要親口毀掉少林武林魁首的身份,又要為武德司洗清污名,實在是難堪。
這五十多歲眉毛花白的老和尚羞的滿臉漲紅“武德使明察秋毫,玄慈既犯國法,又犯僧規,今日被戳破丑事,無顏再見天下英雄。現在服毒未死,受了杖刑,若有誰不信,可以當面詢問。”
眾皆嘩然。
謝璀謝寶和其他侍衛一見脖頸上的傷痕,大為驚恐,圍著他轉圈,仔細打量脖頸上的傷痕,估量能不能在回京之前恢復好。
問前問后,沖蕭遠山翻白眼。
“咱們只帶了解毒藥、金瘡藥。”
林玄禮被忠誠的下屬們強行沒收了屋里的胡椒和孜然,還有上好的山西陳醋和烈酒,癱在金交椅里郁郁的端著一盞濃濃的川貝枇杷露,滋溜滋溜。一旁的茶爐上煮著甘草杏仁的這些舒緩嗓子的甜湯。
該寫奏書了,然而現在開始后怕,鋪開了文房四寶粗略寫了個草稿,歇會再謄寫一遍。
謝寶忽然想起來“郎君答應給丐幫一個姓奚的送兩壇酒,我親自送去,問問他們丐幫有沒有活血化瘀的靈藥。他們善使毒藥,養了蟲蛇,興許有點偏方。”
林玄禮咬牙切齒“你還我胡椒和陳醋明早上喝不到胡辣湯把你們都吃了咳咳咳咳。”
謝指揮使知道他不是真生氣,還知道郎君心里又高興又得意,在快活的抖腿“郎君息怒。給您準備些什么佐料蔥花香菜是囫圇個抱著啃還是大伙是去河里洗個澡冰鎮冰鎮,還是燒熱水香湯沐浴您就說是冷水下鍋,還是開水下鍋”
被郎君扔橘子砸,立刻出去辦事。
蕭遠山把酒壇子壓在胳膊肘下,心里還想著另一件事。
慕容復鄙視他“郡王身負大任,心里便只有飲食男女這四件事嗎”還以為你要謀反,還有點小興奮。說罷,起身走了出去。想回家,想表妹,回去eo。分外空虛失落,現在去聽風波惡和包不同罵玄慈。
“慕容復,你回來,你字寫得好嗎”
慕容復其實練過各家筆體,控制手指操控毛筆對他這樣武功的人來說,易如反掌。漢字認的不是很全,寫到是和名家發帖一模一樣“還行。”
“方才我大哥說的那個事兒,你替我擬一道王令。嗯,再寫個準許他們三日之后關閉寺門,拒絕外客,令人不許騷擾的公文。”
慕容復略感羞愧,不會撰文“我不是文人騷客。”
“不用寫駢文,你撿簡單白話來寫,寫復雜了還有人不認字呢。”
慕容復暗暗松了口氣“行。”
林玄禮把玩著八苦銀瓶,又喝了半碗批把露,突然繃不住樂了“這毒其實不是十天就死。到了服毒后第三天開始生病,頭發掉落,視物昏花,乃至于筋骨酸麻,頭痛欲裂。依照八苦的老病死順序,受盡苦楚,老朽衰微,大約要十幾天,臨死之前病痛全消,死者臉上無限歡欣。他們要是懂事,就不應該活到最后。要是想茍延殘喘幾天,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