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鵲被推下去跌在地上,沉默了一會,突然忍不住的嗤的一聲笑起來“原來鬼王大人也受不了一年到頭,一天到晚干不完的粗活臟活。”別說她在短短幾個月前還是如花似玉的少女,就算不是,學了一身本領又有武功,也不想像莊稼漢似的天不亮就起床,澆水,施肥,除草,摘菜草藥,炮制,喂毒蟲蛇蝎,給它們鏟屎,到晚上還要背書,練武。
所有事情中,就連毒手藥王也不會樂在其中。誰不愿意閑著沒事多躺一會
“薛師妹愿意回去替我分擔么”
薛鵲冷笑“姜師兄還在你手里,我豈敢不從。”
在心中暗暗編排倘若你毆打你自己,乃至于自殺,還真難辦呢。
林玄禮承認自己也確實想有些時間發呆,忽然提鼻子一聞,空氣里有些潮濕冰冷的空氣。頓時大喜,要下雨了
趕回藥王莊內,風也變冷了,明日必有一場大雨。
“蒼天啊不用澆地啦”
石一嗔屋里開著窗、點著燈,窗口擺著幾朵花,夏季那繁多的蚊蟲飛蛾并不敢靠近窗口,屋里清清靜靜。他手里拿著木魚錘,慢吞吞的敲來敲去,念了一卷心經。聽他悄然落地,便喚道“鐵山,過來”
林玄禮無聲的哀嘆,走到門口處掀開竹簾“師父有什么吩咐”
石一嗔道“明日下雨,你,你過來”
林玄禮突然警惕,感覺情況不對勁,緩步上前,垂首侍立“師父,怎么了”
“你們把景岳殺了”
林玄禮愕然抬頭“師父如何知曉弟子幫薛師妹安置新家,大師兄去瞧見了,便要殺我們。天可憐見,我雖然穿得少了點,只是為了方便干活。”
石一嗔早知道大徒弟心術不正,抓起桌上的銅鏡,懟到他眼前。
仔細一看,原來額頭上兩眉之間出現了一道紅痕,按照面相上來說是懸針紋的位置,像唱武生畫的臉一樣,顯得很有精神。
林玄禮摸摸紋路,有點迷茫“這是什么”
“通天紋。你大師兄出師時獻上的毒藥。”石一嗔鄭重其事的說“解毒也不難,需要一個三百年以上的頭蓋骨,差一年兩年都不行。快去找一旦紅氣貫穿頭頂,就算是我親自為你醫治也回天乏術。”
藥王門出師的要求極難,需要獻上自己配制的超牛逼毒藥,還不能只有毒藥,必須搭配能完全解毒不留損傷的解藥。
林玄禮對此將信將疑,他內力極強,耳力極好,能聽見附近的聲音,但剛剛中毒之后則除外。如果毒手藥王突然過去看看女徒弟,極有可能撞破了我的草率演出。再一尋思,以他老人家的脾氣,就算撞破了也會直接下毒,未必會有興趣跟我演。他的性格和蕭遠山有幾分相似,斷然不是喜歡裝模作樣的人。“薛師妹也中了毒,一個骷髏頭夠解開的么”
石一嗔拿起蠟燭擱在燈籠里,點著燈籠去找墳“這毒一次只能傷一個人,既然是你中毒,她便安然無恙。”
“竟有這種奇事這毒是怎樣的征兆”
“紅痕從眉心向上下齊發,七日之內匯聚于會陰處,活活疼死。”毒手藥王推斷說“理論上是疼的像是被人用鋸子鋸成兩截。”
林玄禮毛骨悚然的問“那么實際上呢”
“實際上么,這七日之內你能百毒不侵,直到藥性發作。到時候想自盡都難,景岳是很有天賦的,頗得我真傳,可惜他不學好。”
“我去找骷髏頭師父您去看看薛師妹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