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量少,他死不了。”石一嗔又等了一會,觀察傷口處流出的黑血,粘了一點嘗嘗味道。用匕首在針眼處劃開十字刀口,取出一貼膏藥往上一拍。
林玄禮也沒預料,明明被割開都不覺得疼的傷口,突然之間會有這樣疼,痛的他渾身脫力,直接跪在地上,大吼一聲,左手攥拳往地磚上砸了一拳,兩寸厚的青磚應聲碎裂。
苗人鳳一把抱住剛認識的好朋友,這真叫他想起那日的光景,就連毒藥都是同一種“你怎么樣”
林玄禮出了一身冷汗“這解藥疼死我了,魂都快疼掉了。”
石一嗔鄙視他“為師當年拿自己試藥試毒的時候,幾死幾生,哪像你似的大呼小叫,還不叫人笑話死了。苗大俠,這確實是天龍門的毒藥不假,還摻雜了一點我藥王門的呆若木雞。這呆若木雞并不是毒,其實算是一種麻藥,只有兩個效果,一個是涂抹過后讓人不覺得疼痛,另一個則是催動藥效,三個時辰才發作的毒,轉瞬之間就能發作,也能催動解藥的藥效。冤有頭債有主,你去找田歸農。”
苗人鳳點點頭,一直盯著他的傷口,等到黑血流盡,徹底拔干凈了毒素才松了口氣。
“這毒未必就與天龍門人有關,他那毒錐會送朋友。我也有一只。”
但感覺用毒非常丟人,祖宗都蒙羞,扔到倉庫里壓箱底了。
毒手藥王收起金針,問題解決,回家喂蟲蟲。
林玄禮自己包裹好傷口,又吃了兩塊月餅緩和精神,喝杯清茶“苗兄,不瞞你說,我在睡夢中也想了想咱們為胡大俠報仇的事。他家里還有什么人么”
苗人鳳在喝煎好的藥,搖搖頭“胡大哥的祖宅荒廢破敗,胡夫人娘家我也去過,并沒有別的親屬。”
“那好辦了,不用再跟人通氣。你會模仿他的聲音么認得會易容術的朋友么”
苗人鳳倒是為難,胡一刀的聲音對他來說及其熟悉,幾年過去了,猶在耳邊“我不會模仿,也沒有這樣的朋友,不過我可以雕一個木頭面具,涂以顏色。栩栩如生固然做不到,像一位逝者還是可以的。”
“聲音可以練一練,大概不難雖然我也不會。你這幾個月里可得你得隱匿行蹤,不能讓人知道你胖起來了。”
苗人鳳點頭應允“簡單,我在湖南有一套宅子,無人知曉。住在哪兒方便去各地探查,也方便賢弟你回去服侍石大師。”
林玄禮大喜,好耶我成走讀生了“至于找回那個丟失的孩子,辦法也不難。胡大俠死后無人祭祀供奉”
苗人鳳對于自己的欣賞的人是有禮數的,這時候卻繃不住打斷他“且慢,你跟我來。”
帶著客人兜兜轉轉到了正房的臥室旁邊,那耳房就是供奉牌位的地方,除了父母兄弟姊妹的靈位,還有胡一刀胡夫人二人的牌位并立。在門外惆悵的望著“我每日焚香祭拜,逢年過節祭祀。分毫不敢差。我活一天,便盡心盡力一天。待我死后,倘若有子孫后代,乃至于弟子等人,自然會代我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