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人鳳點頭“家父管教甚嚴。不敢說百步穿楊,但百步之內箭無虛發。我家有兩張硬弓,可以策應。”雖然暗箭傷人完全違反個人道德,但前來暗算圍剿胡二爺的人哪一個不該死
林玄禮立刻高興起來,提起酒壇“好,到時候我的性命就托付給你了。”
掏出苗府的戶型圖,又提筆在紙上勾勾畫畫,推測這三十個人會有哪幾種組合,反正最近囤積了食水,不會有陌生人或信件靠近,也不入口非囤積的食物,每日都在服用解毒藥丸。
胡斐推開門溜了進來“二爺,聽明白了。趙老爹去年生了一場病,花光了家里的積蓄,他老婆去借了錢買藥瞧病。找的是當地放貸的假霸王劉繼。那惡棍在合同上做了手腳,不只是九出十三歸,利滾利到今兒連這家客店的房產地契都給了還不夠,還要強娶紅玉姑娘。本地的訟棍,官府師爺都向著劉繼,打官司贏不了。二爺您給的房錢基本上都還了利息,這還不夠呢。”
林玄禮皺眉“什么假霸王,哼,他住在哪兒你聽說了么”
胡斐氣的捏緊小拳頭“半山腰上那個山莊就是劉繼的,但他經常住在城里的兩個女支院里。紅玉姐姐出去之后,我聽趙老爹說,被劉繼搶去的姑娘基本上都要不了半年就送到窯子去了。二爺,您行行好,殺了他吧。”
“這可是當地有名的財主,過兩天再殺。”現在殺了很容易暴露現在的住址,敵明我暗的好局面不要搞成敵明我明。
胡斐震驚的睜大眼睛,萬萬沒想到他會不肯去,殺那個土財主有什么難的,倘若他不是一個矮矮的小孩子,早就自己去了“大俠,你不是要扶危濟困么”
苗人鳳受不了小男孩如此質問,更沒料到自己隱居之處十里地外的莊子上就有這樣的惡棍,起身就要去。
林玄禮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只殺劉繼一個那怎么夠用呢,還惹人眼。等兩天,咱們先把咱們的事忙完,劉繼和他的兄弟,靠山,一連串都殺了,那才沒人猜的出來是為了趙姑娘。”
苗人鳳左手被抓,右手去拆解“耽誤不了半個時辰。”
吃飽飯就適合過招,林玄禮在立刻插手格擋,一被拍開抓人的手,立刻反手去抓他的衣襟。
拳掌交手雖然不是大開大合,玩的就是以快打快,上切下格,穿插來回。
胡斐根本看不清,就聽見一頓噼里啪啦,倆人又停了手,二爺笑嘻嘻的敲了敲酒碗示意倒酒。
提起酒壇先給大爺斟酒,默默表示支持。說起之前的一件事“二爺。咱們剛來的時候,趙老爹問二爺成親沒有,出門在外也不帶個女人伺候,大概就是想給閨女找救命稻草。”
林玄禮當時以為他只是簡單的想給閨女嫁給有錢人“我家有悍婦。”薛鵲是真的,非常有可能殺掉任何一個跟她師兄的身體搞曖昧的女人,但薛鵲可以無視掉。但天上還有王繁英呢,難道她在辛辛苦苦的幫我,我能找個什么借口胡搞亂搞嗎上一世她沒盯著,我都沒有沾染紅塵俗世。
胡斐“我爹出門買東西的時候打聽了,劉繼是本地的地頭蛇,專以放貸、買地為生,這里的生藥鋪、糖酒鋪、布店、油鹽醬醋店、賣酒的鋪子都是他家的。”
苗人鳳不愿意跟人吵架爭論,在這件事上也不算立場不同,只是今天殺還是過兩天再去殺,是殺劉繼一個還是殺他滿門的差異。又喝了幾碗,起身“兄弟,你不勝酒力,別喝了,留步。”
林玄禮已是微醺“準知道你要去。拿一張么”
“嗯。”苗人鳳接過一張印了兩條尾巴超兇大狐貍印章的紙片,揣在懷里,又對胡斐點了點頭“你適合練刀。”
胡斐一怔,抬頭去看這位大爺的臉,卻沒看見人。
人影已經沒入遠方的風雪之中。
林玄禮摸摸小光頭“看什么看,回去給你爹認個錯,吃晚飯去。”
胡斐心里想著紅玉姐姐的安危,她人很好,又很漂亮,和四叔在很多大大小小的城市輾轉做工,很少見到她那樣美麗的人。即便她不好也不漂亮,同樣不應該落在劉繼那種敗類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