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往事都已經過去了,臣妾得皇上寵愛,膝下有孩子們孝順著,什么都不求了。”
康熙安慰了德妃幾句,解釋道“胤禛這些年辦事得力,朕見他膝下子嗣單薄,想著是不是漢軍旗出身的秀女身子弱,這才想給他挑一個滿軍旗秀女。”
“皇上深謀遠慮,臣妾不能及也。”
德妃盤算著這屆秀女中的名單,想想了有誰出身滿軍旗又家世不顯。
“皇上,臣妾覺得鑲白旗滿軍旗秀女四品典儀凌柱之女鈕枯祿氏不錯。還有一位漢軍旗耿氏,雖說她不是滿軍旗,但體態豐腴,一看就是個好生養的。”
康熙點頭應允。
又在永和宮用了晚膳,夜色降臨,月亮懸掛,康熙正準備入寢的時候,突然梁九功匆匆來報,說是太子突然發熱了。
康熙神色凝重,匆匆趕去了毓慶宮。
就連德妃想要跟著去,都沒有準許,這會子他沒心思在乎德妃的想法,一心惦記著保成的安危。
看著皇上這般焦急地離開,德妃眼里閃過一絲怨毒,惱恨地看著毓慶宮的方向,默默詛咒太子病重。
她跟著皇上這么多年,清楚地知道太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簡直就是沒有一個阿哥能比得上太子。
若是太子不倒,她的胤禎又該如何上位
這邊康熙到了毓慶宮,一眾奴才都已經跪了一地,個個臉色焦急,瑟瑟發抖,大氣都不敢出,經受不住皇上的雷霆之怒。
康熙快步走到床前,卻看到保成臉色通紅地躺在床上,嘴里還一直喊道“皇阿瑪,皇阿瑪”
見狀,康熙立即握住了他的手,安撫道“保成別怕,皇阿瑪在這。”
明明已經是三十歲的太子,卻在康熙這兒,依舊是被他疼愛萬分的孩子。
見保成神態緩和一些,摸了摸他滾燙的額頭,康熙擔憂至極,詢問太醫可有應對之法
太醫冷汗直流,又是診脈,又是針灸,硬著頭皮支支吾吾地說道“回皇上,太子殿下許是得了風寒,待微臣開幾劑藥,服用下去應該沒什么大事。”
“那還不快去。”
康熙怒呵,轉過來用沾濕的毛巾一直擦拭著保成的額頭。
而這會子被康熙操心不已的胤礽卻頭疼欲裂,前世的記憶在不斷地交雜著,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充斥著他整個腦海。
他不是死了嗎
他明明記得自己這會子已經在咸安宮病逝了,郁郁而終。
回想起自己一出生就被捧為天之驕子,受盡皇阿瑪的疼愛,無數光環籠罩著他。
人人恭恭敬敬地尊他一聲太子殿下。
這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生活,他過了足足幾十年,榮華富貴手到擒來,什么好東西都有人搶著捧到他面前。
可有朝一日,皇阿瑪越來越忌諱他,打壓他,隨著皇阿瑪一天天老去越發看他這個太子不順眼,屢屢抬起其他阿哥跟他對抗。
他以為自己沉住氣,就能得到皇阿瑪的認可,再度寵愛他。
可一腔赤誠,結果換來的卻是兩立兩廢,受盡他人的冷眼嘲諷,狠狠地被人踐踏。
最后,病死在咸安宮。
可現在,他這是怎么了
感覺到自己身體還有溫度,難道他還活著
當他睜開眼的時候,映入眼簾的便是年輕的皇阿瑪,再抬起自己的手看看,沒有更多老化的紋路,也沒有骨瘦如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