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里不由地泛著酸。
皇后看到皇貴妃坐在皇上身邊,皇上在皇貴妃面前都是自稱“我”,而不是“朕”。
仿佛他們才是一對恩愛夫妻,情意綿綿,倒是顯得她這個皇后空有其名,惹人嘲諷。
尤其是看著皇貴妃那燦爛無暇的笑容,整個宴會的風頭都被她一人出了,顯得眾人黯然失色,皇后恨得牙癢癢。
她絕不能坐以待斃,若是皇貴妃生了阿哥,皇上豈不是要美滋滋地捧著皇后之位送給這個賤人
很快,宴會一結束,康熙就迫不及待地小心翼翼攙扶著淑卿坐上龍攆,慢悠悠地走回景陽宮。
皇上一走,沒了爭寵的對象,眾人也就陸陸續續離場。
“惠嬪。”
路上,人煙稀少處,聽到有人叫她,惠嬪納喇氏回頭一看,竟然是皇后。
“皇后娘娘,您叫住嬪妾,可是有什么要事”
皇后但笑不語,而是摸了摸保清的臉蛋,夸贊道“日子過得真快啊,咱們保清都已經進宮讀書了,上書房的師傅說保清武藝了得,將來定是大清馬背上的好兒郎。”
惠嬪嘴角微勾,很是受用皇后的夸獎。
皇后欲言又止,“只是,只是可惜了”
“皇后娘娘,可惜什么”
“可惜皇上眼里根本就沒有保清這個兒子,你剛剛也瞧見了,皇上滿心滿眼都是皇貴妃,哪里還會分心思在保清身上”
“這讓本宮想起先帝在世,也是如此,愛屋及烏,董鄂妃的孩子在先帝那兒才是第一子。”
“不知,咱們這位皇上會不會也是如此”
惠嬪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沒有一位哪一位額娘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出人頭地。
不過在皇后面前,惠嬪慎之又慎,還是虛以逶迤,“皇貴妃多年來初有孕,皇上如此在意也是應當的。”
“是嗎”
皇后笑容詭譎,眸光微閃,“本宮以為,惠嬪會是一個一心一意為保清做打算的人,心也狠,不然當年也不會將保清送出宮去避痘。”
“可現在,皇上膝下只有賽音察渾和保清兩位阿哥,賽音察渾身子弱,不堪一擊。”
“若是皇貴妃沒能生下小阿哥,依著皇上對皇貴妃的深情,怕是也不愿再納他人。如此一來,豈不是只有保清能當大任了”
“皇后慎言,嬪妾從未想過。”
皇后伸手拍了拍惠嬪,慢條斯理,聲音中又帶著些許蠱惑。
“將來保清是王權富貴一生,還是安居一隅妹妹可得想想清楚”
說著,皇后將一支并蒂蓮簪子插在惠嬪頭上,笑容滿面,很是自信惠嬪一定會接受她的招攬。
畢竟,將來她們二人,一個是圣母皇太后,一個是母后皇太后,豈不是兩全其美
隨后,皇后重重咳嗽幾聲,再沉重的身子也生出了幾分喜意,揚長而去。
看著皇后的背影漸漸走遠,惠嬪眼神晦暗,拔下簪子,摩挲著上面的花紋,神情復雜。
微風漸漸吹拂,卷起惠嬪的衣袖,卻帶不走無窮無盡的愁緒。
她摸了摸保清的腦袋,看著眼前乖巧伶俐的兒子,心中已然下了一個決定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