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樣的人,唐力是有多遠就要躲多遠的。
只是今天,他才走出沒有兩步,身后又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鐘學金,你不要欺人太甚!分明就是你家的狗咬了我,你還要我賠錢,不要以為你家有錢你就可以橫著走!這里是我們劉家溝,不是你們鐘家壩!”
這不是劉二狗的聲音么?
唐力眉頭一翹,不走了,轉過身把油菜頭和西蘭花藏在路邊,悄悄的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摸過去。
劉二狗是唐力的鄰居,平日里劉家對唐力多有照顧,經常接濟唐力生活。而且唐力和劉二狗年紀相當,是從小一塊兒玩兒大的伙伴。
別人遇到麻煩唐力可以不管,但是劉二狗遇到事情,唐力必須要管。
那是在劉家溝后山半山坡的一個樹林里面,和黃油油的油菜地緊緊相鄰。
唐力就躲在油菜地中往樹林里看去,只見鐘學金拉著一條大黑狗,帶著村子兩個小跟班兒把劉二狗攔在樹林邊緣。
劉二狗只有一個人,長得不比唐力壯多少,和鐘學金比起來更是沒法比。更何況鐘學金不僅拉著一條狗,還帶著兩個跟班呢?
此時,劉二狗是一臉的焦急,汗水都給急出來,而鐘學金卻是哈哈大笑,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
“胡說八道,我家狗咬你了?誰看見了?你們看見了嗎?”
鐘學金回頭看向身邊兩個跟班,那倆跟班兒還是劉家溝的,一個叫劉能,一個叫劉武,是兩兄弟,看見鐘學金一問,兩人連連搖頭,都說沒看見。
“就算我家狗咬你了,傷口呢?”鐘學金又冷笑著看著劉二狗。
“沒,沒咬到……”劉二狗一下就變得局促起來,腦門兒上冷汗直冒。
那狗當時撲過來眼看要咬的時候被他一石頭砸跑,現在……
“好一個沒咬到!沒傷口你說個毛線!”鐘學金目露兇光:“不過你用石頭砸我家大黑,我們可都看見了,你看大黑頭上還被砸了個包,你不賠錢誰賠?要不要我去找你老爹問問?”
“不,不,不……”劉二狗急得都快哭出來,這要是找到他爹,別說他有理沒理,一頓暴揍是少不了的,再說他家窮,怎么可能和鐘家斗?
被逼的沒法,劉二狗只得可憐兮兮的看著鐘學金:“我賠,我賠,你要多少?”
“呵呵,不多,一千塊。”
鐘學金冷笑一聲,一句話把劉二狗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魂飛魄散的道:“一千塊,你家狗是金子做的?你就是殺了我,也沒有一千塊!”
“沒有?不用急,你可以慢慢還,總會還清的,要不,你從我下面鉆過去,我給你少一百,就還九百就成。”鐘學金說著就把兩腿張開,冷笑著看著劉二狗。
“你,你這是敲詐!”劉二狗大口喘氣,汗如雨下。
可鐘學金卻怒了,厲聲道:“敲詐?你知道我這狗多少錢買的?這可是我爹從城里面買的純種狗,五百塊一條呢!每天都是吃肉的,被你砸一下,要死多少細胞,吃多少肉才能補回來?這是不是錢?”
“我這么好的狗,被你這么一砸,不能陪我玩兒,這誤工費是不是錢?”
“你拿那么大的石頭砸它,它得有多大心理陰影,受多大心靈傷害,精神損失費你該不該賠?”
“這么多算一起,才讓你賠一千,還讓你鉆一次胯減免一百的機會,你特么應該感謝我才對,你竟然還敢說我敲詐,你是逼我動手打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