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咬牙,這三個字鐘三邦那真的是流著眼淚含著血說出來的
說著,唐力腳上的力道加大三分,踩得鐘三邦漲紅了臉,都快哭出聲來。
古董,就唐力家那些被砸碎的東西也能稱之為古董?
“我賠,我賠還不行么,賠古董,古董……”
鐘三邦心中那個傷心啊,感覺像是被十個大男人強了的小媳婦兒似的,心里面十萬個不樂意,可還是得滿嘴答應下來。
說這話的時候,鐘三邦只覺得心絞痛,打碎的牙齒混著血都閉著眼往肚皮里面吞。
不答應行么?唐力踩在他背上的腳那是真的疼啊,疼的他感覺都快要死掉,不答應,怕是等一會兒五臟六腑都要被踩出來。
向來都是鐘三邦欺負人,什么時候看見鐘三邦被這樣欺負過?
四周的人群目瞪口呆,那些看唐力的目光,更是變得熱切。
“你打算怎么賠?”唐力冷笑一聲,低下頭來。
“你說怎么賠就怎么賠。”鐘三邦倒是學聰明了,連忙回答。
“好,豪爽!既然你都這么干脆,我也不欺負你,咱們一口價,十萬塊,外加一套全新家具,怎么樣?”
不欺負?這還叫不欺負?
鐘三邦真的哭了,被唐力踩在腳下,趴在地上傷心的哭起來。
豪爽,干脆,他能不豪爽,能不干脆?
他有得選么?
今天他是見識了唐力的厲害,知道這一關過不了,只怕走不出劉家村,此時不敢有半點怨言,流著淚一邊哭一邊答應下來:“好,好……嗚嗚嗚,好……就這樣賠……嗚嗚嗚。”
看著哭泣的鐘三邦,眾人心中沒來由的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怎么都覺得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實。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放過你這一次,十萬塊錢,你三天之內,給我來一套全新家具,十萬塊,三年之內還清,怎么樣?我夠意思吧,我可不是黃世仁。”
說著,唐力抬起頭,對著一邊早已經看傻的劉崇昌喊:“劉族長,拿張紙筆,讓他簽字畫押!”
“好咧!”
被唐力這么一喊,劉崇昌這老頭子忽然回過神來,心里面說不出的滋味,看著哭泣的鐘三邦,倒是覺得出了一口惡氣,當場就歡快的大叫一聲,跑去拿紙筆寫欠條。
不多一會兒,欠條寫好,劉崇昌的一手字那叫一個好。
唐力識字不多,可他自然是相信劉崇昌不會亂來,拿過來大致看了一眼,然后示意把欠條放在鐘三邦面前。
看著眼前的欠條,鐘三邦只覺得前所未有的窩囊,兩行眼淚止不住的流。
十萬塊錢吶,還有三天內一整套全新的家具吶!這可是要了他鐘三邦的老命,這些年他累死累活,也就這點家當而已。
“快些,簽上你的名字,按上你的手印,沒有紅墨水,你嘴巴角還有血,將就用一用,再按個手印。這都是你自己答應的,我可沒有逼你。”
唐力一臉的正大光明,并用力在鐘三邦背上踩了一腳。
鐘三邦知道躲不過,只得簽上自己的名字,就用自己身上的血,按了一個手印。
看著唐力拿走那張欠條,橫行霸道三十多年的鐘三邦,終于像是一個被收拾了的小孩子似的趴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