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學金心里面那個累啊,趴在地上眼淚一把一把的流。
旁邊鐘三邦氣得吹胡子,看了竹林里面的大黑狗一眼,一腳又踹在鐘學金屁.股上,罵罵咧咧的道:“你特么的快些,讓你取個黑狗血,你特么給我搞出這么多事來,信不信老子今天換一根扁擔再抽!”
鐘學金屁.股上第一扁擔那是實打實的,現在屁.股還麻辣辣的疼呢,被鐘三邦這一腳,更是摸著哀嚎:“輕點,再打就廢了。”
“嗯?”
鐘三邦眉頭一敲,眼睛一瞪,作勢又要打,鐘學金這才忍著疼爬起來,撿起掉在一邊的菜刀擦著眼淚往竹林走去。
鐘家院子里面,唐力進來的時候,這院子到處都是大蒜糯米,地面還灑了不少石灰,看起來是被妖怪嚇得不行。不過這東西顯然對觸手怪不會有用。
唐力也不說,回頭看見鐘三邦還在門外,倒是揮手催促起來:“你家的好酒呢?快拿來啊,坐著等,急。”
說著,唐力真就拉過一張太師椅,在鐘家院子里面坐下來,優哉游哉的,好像他才是這里的主人,而鐘三邦是他管家似的。
這兩天又忙又累,唐力也不是鐵打的,此時一坐下來,只覺得渾身舒服無比,有種說不出的舒爽。
門外鐘三邦心疼得肉都要掉下來,只得拿了一把鋤頭,跑到院子東邊兒的一顆大樹下,幾鋤頭挖出一個坑,從里面抱出一壇子酒。
“喲,你家還真埋著寶貝呢,快拿來,等不及了。”
看見那被泥土封起來的酒壇子,至少也有好多年頭了,唐力現在只覺得肚中空空,忍不住立起身,對鐘三邦直招手:“別拿酒杯了,酒壇子給我。”
直接拿酒壇子?
豈不是要一壇一壇的喝?
鐘三邦一愣,臉上的肉都跟著抽了抽,這可是祖上埋的上好高粱酒,他家總共還沒有幾壇子,一直舍不得喝,上一次還是他結婚大喜的時候,請客都只長輩才能分到一小碗。
現在唐力居然要直接用壇子,而且,他還不得不同意,誰叫他兒子鐘學金把人請去逛窯子還叫條子?
“快點啊,我說你也是一方人物,有好東西要學會分享這么簡單的道理你不懂么?放心,我不白吃你的。”唐力這話說得倒是不錯,他向來不占人便宜的。
鐘三邦沒辦法,端著那壇烈酒,心都在滴血,一步一步的走上來,放在唐力前面的洗衣石臺上面,硬是擠出一個笑臉,彎著腰道:“唐兄弟這些天為了咱們九山十八村也是辛苦了,又是修路又是修學校,將來咱們九山十八村要是奔了小康,堂兄弟可是咱們九山十八村的第一功臣。這壇酒,正該唐兄弟喝!”
“不辛苦,不辛苦。”唐力搖了搖手,抓起酒壇子,一掌拍落封泥,頓時,一股讓人毛孔擴張的酒香瞬間彌漫開來。
“好酒!”
一聞到這酒的味道,唐力眼睛一亮,忍不住喝彩一聲,連忙抱起酒壇就是一海口咕嚕嚕的下肚。
那大口喝酒的模樣,看得鐘三邦心不滴血了,直接改飆血。
幾十年的好酒啊,本應該拿出最好的酒杯,倒上那么一杯,一口一口輕輕品嘗,哪有像這樣抱著酒壇一口悶的?暴殄天物,暴殄天物!
鐘三邦心中傷心,聞著那滿院子純凈的酒香,看著唐力喝得咕嚕咕嚕,只覺得喉頭干干,口水也跟著嘩啦啦的流。
好一會兒,唐力才放下酒壇,一壇子好酒,竟然直接被一口喝掉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