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序后腦勺靠在椅背上。
胃明顯開始感覺到不太舒服。
時宴辭回想到那個晚上,才十六歲的時序哭著拍他的房門,抱著他喊大哥報警一哥摸我,而他卻為了保住一弟沒有報警,在某種程度上他縱容了時宴哲,就是徹底傷害了時序。
盡管他知道時宴哲不敢做過分的事情,但剛才那樣的話也確實是不堪入耳。
“小序,對不起,剛才宴哲說的那些話都是氣話。”
“氣話”時序被氣笑了,他看向時宴辭“大哥,你知道什么是造黃謠嗎這種謠言能讓人死的。”
時宴辭握著方向盤的手收緊了須臾,思索須臾“是大哥沒有保護好你,如果我當初”
“這個世界沒有如果。”時序徑直打斷“從你沒有報警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有如果了。”
甚至最后還為了家的利益,違背養子的不愿將他嫁給陸文州。
換句話來說,時宴辭這個大哥雖然沒有用過對養子有很差的態度,但也是個自私自利的人,當年不論時宴哲對養子做過了什么,無論是猥褻還是猥褻未遂這件事都是包庇不報警,就為了時家的名聲,犧牲養子。
也毀了養子。
如果這件事齊衡知道的話,那他或許能明白為什么養子會被ua。
失去父親,被豪門領養,在家受到猥褻欺辱,在校遭受校園暴力,被依賴的白月光知道過往,拿過去的不堪一而再再而三的精神ua,這任何一個事件在午夜夢回都會成為最后一根精神稻草崩斷的導火線。
而現在說什么都沒用了,養子已經死了。
所以他來了。
前方紅燈變成綠燈。
時宴辭沒再繼續進行這個話題,發動車輛,緩緩駛入車流,而他的余光卻落在副駕駛的時序身上,
靠在車門上的青年面容略顯蒼白,腦袋微側,神色淡漠,脖頸那一圈被勒紅的淺淺痕跡在白皙的肌膚上格外明顯,在光影下整個人格外單薄,宛若易碎品,仿佛再大聲說一句就能碎掉,渾身的破碎感。
直到車輛駛入陸氏山莊的街道,不遠處燈火通明的那一片豪宅,就是陸家山莊。
他將車緩緩停在路邊。
時序發覺車在這里停下,狐疑看向時宴辭,眼神詢問在這里停做什么,說好送他回去不會那么神經讓他在這里下車
“小序。”時宴辭停下車,醞釀須臾“陸文州對你好嗎”
時序聽著他這么問,心想看來是想來ua一些什么,本來今晚所謂的生日宴就不普通,他不假思索的回答“他對我非常好。”
這句話沒有半點假。
陸文州娶時序的意義無關于愛情,只是身邊需要這樣的一個花瓶,在他必要的時候當作他的擋箭牌。但是陸文州很尊重他,盡管在某些時候有些禽獸,可是這男人會哄人。
就如那次他看陸家野史的時候,那人說的話
男性對愛人最高級的愛是教會他生存的技能,給予他資源和幫助,哪怕有一天離開他能夠自我獨立活得體面。
陸文州現在對他也是一樣,他想做的事情雖然付出了一點點代價,但還是教他怎么去投資,并沒有說不讓他碰,甚至還會哄人。
哄的每一樣東西都恰好是他的心頭好。
不論是一條街,或者是黃金,又或者是一整個冰箱的美金,還是在手上戴粉色皮筋,學著怎么給他扎頭發。
拋去所謂的愛情,認真履行丈夫的職責,這還不夠好嗎
如果還不夠好這世界上的男人可能絕種了。
時宴辭看著隱匿在陰影下的這張漂亮面容,神色復雜,沉思過后“是嗎,沒給你受委屈是嗎”
時序覺得有些好笑“自然是比在你們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