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心口蔓延開來的心疼來自身體傳遞出的毫無求生的情緒。
他深呼吸,用手背擦掉眼淚,平緩著呼吸,然后拿起酒瓶直接對嘴喝,想用酒精快速的安撫自己,強壓下不屬于自己的情緒。
一瓶洋酒下肚,再踉蹌的站起身,繼續開酒。
就這樣一瓶又一瓶。
但好像越喝越清醒。
剛才的夢就越加的清晰深刻,腦海里閃過時宴哲惡心的嘴臉,惡心的手,欺負過養子,打過他,精神暴力過他。還有時宴辭,這個自私自利的男人。還有時母,還有時宴洛,還有齊衡
全部都是殺人兇手。
喝到最后,他跌坐在地,后背靠著酒柜,抱著已經空了的酒瓶身體緩緩躺到地面上,胃部撕扯的疼開始作妖,胸口的疼太過強烈。
可越是疼也越清晰自己絕不能夠放棄,至少活著才有反抗的希望。
不能喝了,絕對不能再喝了。
他有的是辦法。
夜漸漸深了,窗外隱約只有空調機的聲響。
酒柜前四五瓶紅酒洋酒被喝空,躺得橫七豎八,喝得面容潮紅的青年腦袋枕在酒瓶上,蜷縮著,閉著眼,眼角跟睫毛都掛著眼淚,看起來好像睡了,可眼角卻一直在流眼淚。
不知道過了多久,時序睜開眼,臉色煞白。
他胃疼得太厲害了,扶著柜子緩緩站起身,站起身時頭暈目眩的,還是慢慢的走回臥室,又是撞到胳膊,進屋時又是腦袋不小心撞到墻的,跌跌撞撞的終于走到床邊,悶頭倒下。
倒下時,手觸碰到一個微涼的東西,摸了摸,是手機。
就在這時,胃的疼再次撕裂般的絞痛了起來,在床上疼得將自己蜷縮起來,手死死的掐住胃部的位置,連帶著衣服跟肚子,這種熟悉的灼燒撕扯的胃疼感,之前也是經常這樣胃疼,真的可以把人直接疼暈過去。
他握著手機,眼皮微顫,抬眸,指頭顫抖著在屏幕的位置往上一撥,面部解鎖成功。
疼得額頭一直在冒冷汗,視線有些花,還是費了好一會才找到陸文州。
得給陸文州打個電話才行。
讓他回來救命。
快疼死了。
。
香港,ozone頂樓酒吧。
作為目前全世界海拔最高的頂樓酒吧,490米的高度一覽盡攬夜香港繁華大都市全貌,是不少權貴鐘愛的娛樂場所。
私人包間里都是豪門精貴,這里也是他們最喜歡聚會的地方。
唯獨陸文州在獨自喝酒。
特意飛回來的周慕云抱著懷中的小男友,他端著酒對陸文州打趣道“怎么開始喝悶酒了就沒想過帶個伴來也是,你結婚了,不像我們單身且自由。”
“你冇見到佢手上嘅粉色頭繩你沒看他手上的粉色皮筋”坐在另一邊容貌英俊的男人叫陳泊聞,他說著粵語,抱著懷里的女友,低頭笑問“baby,你同周總解釋一下粉色頭繩系乜意思你跟周總解釋一下粉色皮筋是什么意思。”
“戴上粉色皮筋就說明陸先生有對象啦。”女孩嬌滴滴說道。
陸文州笑了笑沒說話,端起酒杯喝了口。
周慕云看著陸文州手上那只上千萬的百達斐麗配著幾毛錢的皮筋,眸底浮現狡黠,低頭跟懷中的男友說了句什么,然后拍了拍他的后腰示意去撩陸文州。
男孩聽到指令點了點頭,拿起威士忌走到陸文州身旁坐下,給他倒酒。
“喝點嗎陸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