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眼神誰都沒有退卻,也是在對峙的須臾間,注視對方的視線愈發膠著,隨著距離拉近,對方的呼吸溫熱落在面頰上。
陸文州輕笑出聲,他點了點頭,原來這家伙從頭到尾打的就是想跟他扯平的主意,果然是個無論如何都不想吃虧的主。
就在這時,一只手勾下鼻梁的金絲眼鏡。
“之前都是你哄我,所以這次我先哄你。”時序伸手摘掉陸文州的金絲眼鏡,丟到一邊,語氣溫柔“你先別著急拒絕我,怎么也得看看我哄人本事對不對如果我哄得不好,你再拒絕。”
陸文州一言不發,目光卻落在這張臉上沒有轉移視線。
“這一次我會這么做是因為時宴哲徹底坐不住,我已經完全拿下了時家,他們沒有生存的余地,所以在網絡上攻擊我,給我的秘書發信息。”時序的手撫上黑襯衫的扣子,解開第一顆“我的秘書當時是跟著時宴哲的,受了不少欺負,被威脅拍了照片跟視頻,所以借此來威脅她給我下藥,想讓我身敗名裂。”
陸文州沒有阻止這只手,聽到這眉頭緊蹙“他用秘書的視頻跟照片要挾你”
時序解到第四顆扣子便停下手,低下頭,吻上這里“不對,是我的。”
“你的”陸文州抬手握住時序的后頸,讓他抬頭看向自己“怎么回事,你怎么沒跟我說過這個件事。”
時序心想其實他也不知道究竟時宴哲手中拿著多少視頻,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其中大部分肯定都是像之前他零星獲取到的那種片段,被打的,包括像之前網絡上放出的那種視頻。
至于有沒有那一段猥褻未遂的,他想應該是沒有。
畢竟時宴哲是比較害怕大哥時宴辭,當時那件事在“時序”的哀求下沒有報警,但事關時家名譽,視頻大概率不會有。
“他打過我,應該是這些視頻。”時序反手握住陸文州扣著自己后頸的手,讓他順著自己的后背,找到裙裝拉鏈的位置“包括之前在網絡上的那一段,他肯定有完整的,那一段根本就不是我為了想嫁給你說出的話,當時應該是齊衡。但不管如何他手里的證據足夠讓他坐個十年以上。”
“你不是在哄我嗎,為什么要提其他男人。”
尾音落下伴隨著拉鏈到底的聲音。
時序笑說“你在吃醋。”
這還是一句肯定句。
兩人又對視須臾,無聲勝似聲響。
時序感覺到這男人愈發克制的眼神變化,他勾著唇,抬手將盤著的長發解下。
陸文州就看著坐在懷中的漂亮青年微卷的長發傾瀉而下,抬手的動作讓肩上的領口傾斜,冷白的肩映入眼簾,他再微微抬眸,深幽的眸底情緒已然袒露,蘊著不再克制的潮涌。
“陸文州,我把頭發留回來好不好”時序從陸文州身上下來,半蹲在他跟前,仰著頭,凝視著他笑彎眼梢“這次是我愿意為你留的。”
酒店房間里燈光昏暗,似乎營造出一種私密而又旖旎的氣氛。
陸文州活了三十八年,從沒有被一個人這樣牽著所有情緒走,明明在自己懷里是小一圈的存在,會因為招架不住的力度而掉眼淚,卻還會在哭的時候要自己不用停,說著哭沒關系。
是舒服才哭的。
自持的克制力在哭紅眼的青年面前顯得不堪一擊,那種不受控的沖動讓心跳加速,強烈的需求致使血液沸騰,這幾年里,被壓抑的思念在這一刻徹底釋放。
誰需要誰,似乎都已經不重要的。
而是他們在這件事上從來都是無比默契,靈魂伴侶與身體伴侶在融為一體的那一刻,才能夠真正的感受到什么叫愛。
兩個小時過去。
落地窗上倒映著兩人相擁的身影,高大的男人從后面環抱住渾身是汗的青年,把頭抵在白皙沾著薄汗的肩頭,隨即將青年原本撐在窗上雙手拉開,扣入指縫。
“還有力氣哄嗎”
時序睫毛輕顫,感覺雙手的手腕被拉到自己的身后,他側過眸,笑了聲,聲音透著疲憊“怎么,你不行了”
這已經不是含蓄的暗示了,是直白的挑釁。
而這句挑釁的代價很大。
再后來
就沒意識了。
他也一直知道陸文州是很可以,這一點他從沒有否認過,畢竟哭只是一種情緒表達,不代表是真的難受。
夜漸深,落地窗上也留下夜色漸濃的痕跡。
翌日。
床頭柜上留下一張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