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起外表隔熱的保溫飯盒,轉過身,面對著陸文州,拿起勺子,勺了口湯遞給他“你嘗嘗,我覺得味道還可以。”
陸文州沉思須臾,暫時收起壓抑的情緒,見這家伙還喂自己喝湯,眉梢舒展“這么乖”
他低頭喝了,細細品嘗著。
眸底蕩開漣漪。
也是這種情緒再次牽扯他壓抑著的憤怒與心疼,這家人這些畜生究竟是怎么舍得這樣欺辱時序,明明時序就那么乖,雖然會有聽不話的時候,但在他眼里,這樣的小孩還叫不乖的話,那究竟什么還叫乖,是被當成狗一樣才叫乖嗎
“怎么樣”時序滿眼期待的看著陸文州。
陸文州對上面前漂亮青年的目光灼灼,此時正看著他,鮮活的,明媚的,不是照片里已經哭得精神渙散的小孩,可在這中間的掙扎究竟是怎么樣的,似乎很少跟自己說過以往。
是太痛了,選擇性忘記
這個話題似乎又要被提起,是時序最抗拒的話題。
他極力克制著情緒,溫柔贊揚的點頭“嗯,很好喝,第一次能做成這樣很棒。”
時序聽到夸贊眼神瞬間亮了,唇角上揚著略有些小得意的弧度“是吧,我也覺得自己做的還不錯。”
他說完似乎覺得有點太得意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然后趕緊拉著陸文州坐下,深情并茂的開始介紹自己今晚做的菜色。
陸文州一邊品嘗著,一邊看著時序介紹著菜色,神采飛揚的,身上早已經找不到照片上那個哭得崩潰的小少年半分身影,甚至不敢想在過去時序究竟是怎么過的,也不敢想當初要跟他結婚會覺得是多恐懼的事情。
因為當初在時家見到時序的時候這個小家伙看到人就要躲起來,這種下意識的恐懼不是怕生,而是平等的恐懼任何一個人。
可現在不是。
他承認,自己是有私心的。
在荒唐的猜測得不到證實前,自己也始終堅定自己愛的,疼的就是面前這個家伙,他絕對不會認錯,可他還是需要為過去的時序討個說法,不管時序現在是忘記了還是怎么樣都好。
這件事既然親自送到他面前,時宴哲入了牢都得不到懲治,還敢再出現在他面前,還是以威脅的形式,那他也不會再沉默,不是不尊重時序擔心他受到二次傷害,而是要教他該處理的一定要處理。
因為這是他的摯愛。
他不會再舍得讓時序因為這件事掉眼淚。
時序見陸文州吃得那么認真,自己也埋頭開始認真炫飯,自己的勞動成果就是美味。
不到一個小時,兩人就把餐桌上的八個菜跟湯全部消滅完畢。
“吃飽了嗎”時序看著陸文州放下筷子,慢條斯理的擦嘴。
陸文州點頭,笑道“很不錯。”
“那明天你還想吃嗎”時序心想,只要是陸文州喜歡他還是可以繼續的。
“就算不是你做的飯,只要你帶來的我也會很開心。”
時序一愣,隨后唇角微揚“真的”
“嗯,相比你給我做飯,我更希望你不要弄傷自己的手。”陸文州站起身,往客廳走去,他走到沙發前坐下,而后看向餐廳里的時序,朝他招了招手“過來我這里。”
時序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便起身走過去。
然后習慣性就坐到他身上。
兩人面對面坐著,這是早已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坐姿,是他們最喜歡的親密行為。
陸文州一只手護著時序的后腰,抬眸認真看著他“寶寶,我想問問你,除了時文之外,時家那幾個人到底對你做過什么事情,你只跟我說過時宴哲,其他人呢”
時序表情怔住,怎么好端端的問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