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舒若還不知道有人正厚顏無恥的想要她的命。
她已經用晚膳,坐上馬車準備回船上,等到東西補給完,就又要繼續上路了,再過上幾天就能到并州了。
到那時候她的壽命剛好剩下兩天,所以系統一直催促著她趕緊把剩下的功德值兌換成壽命,或者去做好事,但崔舒若充耳不聞。
她同世家女一般端正坐姿儀態,臉上帶著溫柔笑意,一點沒將這些話放在心上。
系統催的頻繁了,崔舒若只是平淡的說,“不必著急,我自有打算。”
親親,您的身體會隨著壽命漸少,重新開始疼痛,您的真的可以嗎
崔舒若臉上的笑容依舊如故,波瀾不驚,“我可以。”
連壽命只剩下兩個時辰那最疼的時候都能忍下來,現在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察覺身體里的生氣一點一點的消亡,從骨子里慢慢傳出來的疼痛,這滋味,挺有意思的。
崔舒若笑得深了些。
竇夫人注意到,忍不住問她,“我兒怎如此高興”
“女兒只是想到還有幾日就能到并州了,總聽您提起平娘姐姐,還有家中的兩位兄長,一時心喜。自己終于不再是飄零浮萍,能認您做阿娘,還有了這么多親人。”
聽到崔舒若這么說,竇夫人簡直要心疼壞了。
她伸手愛憐的撫摸崔舒若的頭頂,“好孩子,你的好日子在后頭呢。這才哪到哪,就高興了”
旁邊坐著的阿寶也挪動胖乎乎的小身體,靠近崔舒若,撒嬌似的抱住崔舒若的手,“阿寶喜歡姐姐”
看著崔舒若能和自己小霸王似的幼子相處得如此之好,竇夫人欣慰的笑了,愈發覺得自己認了崔舒若做女兒是對的。
而快到船邊的時候,崔舒若也戴上長長的幕籬,被扶著下了馬車。
他們被一大群仆婦婢女簇擁著,排場十分大。
剛從旁邊的船上下來的一位郎君恰好望見崔舒若他們,他身邊的隨從順口提了一句,“這是齊國公的家眷。”
誰料那位豐神俊朗的郎君只是瞧了一眼,便很快收回目光,大步離去。
方才說話的隨從不解自家郎君方才的失神,還是另一人解釋道“那位戴幕籬的小娘子,身形有些似”
他指了指崔家的旗幟,又用嘴弄了個六的口型。
雖沒說出口,但叫人看懂了。
說話的隨從連忙抽了自己一嘴巴,叫自己多嘴。
崔舒若很快和那位生的芝蘭玉樹的郎君相對而過,一個進了船,一個出了碼頭。
回到船上以后,齊國公府的船繼續往并州行駛,后面一路上都很順遂平穩,也許有過刺殺,但有漕幫的吳幫主保駕護航,都沒掀起大風浪,崔舒若也就不曾聽聞了。
就這么順順當當的快到并州,才又換了陸路,但早有并州的趙二郎君前來接人。
趙二郎君是齊國公存世的孩子里年紀最大的,長子早年在和匈奴對戰時身亡,因而齊國公府的世子也落到了趙二郎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