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看不到的時候,崔舒若悄悄揚起的嘴角,系統可清楚得很,它忍不住抱緊自己的數據小被子,默默縮了縮,輕易不能得罪宿主,不然
有點危險。
崔舒若還不知道自己對趙知光的所為,成功敲山震虎,引得系統自衛。如果她知道的話,那大概會更開心。
有了趙知光的插曲,崔舒若人都精神了不少,要不是身邊總是圍繞著一堆婢女照顧,恐怕她能哼著小調回去。
從那天之后,不知道是不是懲罰趙知光是件有利百姓的大好事,崔舒若的精神恢復得越來越快,后面幾乎和常人無異,食欲也好了起來,偶爾還能出院子走動走動。
就是趙知光陰魂不散,明明手被砸出深可見骨的傷口,在這個時代,一旦感染,指不定連命都能搭上,可他除了最開始臥床休息幾日,后來只要崔舒若出院子,他總能最快得到消息,出現在崔舒若面前。而且還是十足的獻殷勤,完全不見之前的陰陽怪氣。
趙知光的舉動弄得崔舒若很頭疼,難不成他的腦子和別人不一樣誰待他冷淡厭惡他就喜歡誰就如同竇夫人,從來對他沒個好臉色,但他心底最眷顧的還是阿娘。
偏偏他只是煩了點,崔舒若不好再用烏鴉嘴對他,真要是把人害得沒命,崔舒若淺薄的良心也會譴責自己。不管怎么說,趙家人對她都很好,帶她回并州,像對待親生女兒一樣照顧她,給她錦衣玉食的生活。崔舒若怎么也不至于把人家的親生兒子害死。
那就只能耐著性子應付。
趙知光和煩人的蒼蠅一樣,甩都甩不開。
她每日里出去,都要想方設法避開他,雖然總也避不開,但這般斗智斗勇,竟叫崔舒若的精神跟身體都更好了。
日子漸漸過去,等到初秋時,崔舒若的身體已然大好,正逢趙仲平的生辰,齊國公想到近來并州總是遭災,不好鋪張大辦,但總要熱鬧熱鬧,也沖沖連日來的陰霾。故而,他定下家宴,到時全家老小都聚在一塊吃飯賞月,男女分席也就是了。
竇夫人當然不會反駁,她是當家主母,又是趙氏一族的宗婦,何等場面不曾見過,辦一個小小的家宴于她而言,不比飲茶用飯難幾分。
于是,齊國公府就開始灑掃庭除,燈籠什么全換新的,又命人在外頭選了近來并州出名的胡姬,還有時興的雜耍,到了趙仲平生辰那日的晚上進來表演。
說是家宴,也只有齊國公的幾個子女而已。
趙家在并州也有族人,但竇夫人可不準備請他們,一個個趨炎附勢得緊。但凡對他們有分好顏色,就跟聞見味似的,接下來的時日常常上門拜訪。打秋風也就算了,齊國公府家大業大,不缺那點錢,但竇夫人不喜應付那起子嘴臉,又不好明著趕人走。
所以每每逢節,竇夫人少不得要絞盡腦汁應付她們,生怕讓她們誤會了什么。
這樣一來,家宴上除了竇夫人親生的五個兒女跟崔舒若,也就是齊國公的幾個妾室,按律齊國公能納妾十人,但實則只有五位,其余的都是沒名沒份的通房,比女使好不了多少。
但五位妾室當中只有兩人生下兒子,其余都無所出。
竇夫人持家嚴謹,除了當年已經溺水身亡的貴妾唐姨娘,從沒有哪個妾室敢鬧幺蛾子。故而崔舒若平日都不怎么見她們,但每到初一十五,她們都會早早候在竇夫人門前,等著請安。
崔舒若和趙平娘一樣會去請安,但她們卻會被請進內室,被婢女嬤嬤們小心照料。
兩者完全不同。
乃至于妾室生的兩個兒子,在府里也沒什么存在感。即便是齊國公最瞧不上的趙知光得到的關心也遠比他們要多。
生辰宴的時候,雖說男女分開坐席,但也有主次之分,女眷里坐主位的自然是竇夫人,緊接著是趙平娘和崔舒若,妾室們都坐在后頭,遠比不上崔舒若她們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