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平娘狐疑的瞥了他一眼,“你不覺得丟臉”
只見訾甚遠坦然承認,“技不如人,沒什么好丟臉的,倒是我方才自以為是的相讓,反而是看輕了郡主,那才是丟臉。”
趙平娘沒想到他會這么說,同一般自負的男子都不大相同。
她收回長劍,輕輕一拋,隔著七八尺的距離,長劍穩穩進入掛著的劍鞘上。
動作利落颯爽,足見她的功底,只見她展顏一笑,“你倒是有意思。”
崔舒若雖然是站在廊下,身邊只有幾個婢女陪著,也不好對當眾談論,但是她并不無聊,因為還有系統陪著她聊天。
崔舒若在腦海里感嘆,“看來沒錯了,阿姐的郡馬恐怕就是這位訾家子,他那眼里除了阿姐該是什么也瞧不見了。”
是的呀親親,今天也是見證歷史上有名夫婦感情轉折點的一日,統統心滿意足
在崔舒若專注和系統聊天的時候,同樣站在角落的一人,恰好與崔舒若的目光對望。
不過,二人隔著練武的臺子,倒是有段距離。
崔舒若眼神雖好,可也只能瞧清他臉上的笑意,至于其中暗含的意味,就看不太明白。
她瞇了瞇眼睛,若是自己沒記錯的話,對方該是訾甚遠的好友,那日在茶肆被喚作“山白賢弟”。而且當日他的神情就不大對勁,似乎別有深意。
若是偶然一次也就罷了,可今日再遇見,竟還是這般,就由不得人不多思量一二了。
她畢竟沒有原主的記憶,很難完全清楚哪些人是與原主有關聯的。
就在崔舒若以為他會過來找她的時候,不過眨眼的功夫,他似乎就不見了,快得叫人以為剛才的一切不過是幻想。
還來不及多想,趙平娘已扔下訾甚遠,走到了崔舒若的身邊,她看著崔舒若,“走吧,我們回去。”
崔舒若的思緒從揣測中抽出,她回以微笑,“嗯。”
經過這一回的比試之后,趙平娘的態度溫和了許多,竇夫人聽說訾甚遠輸得很慘的時候,還以為這門親事怕是無望了,誰能料到趙平娘反而點頭答應。
崔舒若私下里問她緣由時,趙平娘被婢女們環繞著做丹寇,頗不在意的答道“其實他武藝還成,是下功夫練過的,但并非專心此道,天資也遜色些,故而輸我不少。
但能練到這個地步,總不至于隨隨便便被宵小之輩害死,底子也好,不容易病死,如此已勝過大多文弱儒生。”
崔舒若想過許多,但唯獨想不到會是這樣,“僅僅如此”
她不可置信下,又覺得有可能,畢竟趙平娘從前定親的男子命就很脆弱,輕易死了,害得趙平娘無端承受旁人指責。
趙平娘舉起被布帛包裹好的,涂了鳳仙花汁和明礬混合的花泥的手,白皙修長的手被光線照得愈發雪白,她慢悠悠地開口,“其實也不止,他還打不過我,來日我們若起了爭執,怕是他要受罪了。”
趙平娘說完悠然一笑,半真半假,令崔舒若都不知要不要信。
最后在崔舒若驚訝的目光下噗嗤一下笑出聲,前仰后翻,“你啊你,我說的不過是玩笑話罷了。”
這時候崔舒若腦海里的系統默默插了句。
親親,人類的感情好復雜,統統明明覺得她說的是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