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委實倒霉,自以為獻了殷勤,其實拍了馬屁而不自知,怕是還在沾沾自喜,覺得自己送的東西最為珍貴,定然壓得住所有人,能引得崔舒若青睞。
故而在崔舒若換個姿勢,順帶挪挪目光時,不經意瞥向右側,便有一位唇紅齒白、廣袖衣袍的男子沖她垂腰拱手,因為笑得過于使勁,倒有些輕浮油滑了。
崔舒若因為對方易于一般人的舉動,不禁多瞧了兩眼,也因此發覺他似乎不那么白,臉上還能瞧出敷粉的痕跡。
但對方似乎不覺得崔舒若是在觀察他臉上的鉛粉,而是漸漸自得起來。
崔舒若的目光停頓得久了些,引起趙平娘的注意。趙平娘也跟著看過去,突然就掩嘴笑起來,“你難不成真因著對方送的櫻桃,而覺得他眉清目秀了不成。”
“櫻桃就是他送的”崔舒若當時還沒怎么在意。
“可不就是嘛。”趙平娘一邊回答崔舒若,一邊警覺起來,雖說她不覺得崔舒若會對這樣的貨色動心,但還是主動提醒,“這人可不成,家世倒是還成,庾家旁系的嫡出郎君,外祖家里還是平南陳家的嫡系,平南可是在南邊呢,陳家富庶極了。不過嘛,富庶過頭了也不大好,他愛蓄婢,家里養的美貌婢女沒有一百也有幾十。
而且還喜歡招攬好友一塊和婢女們嬉戲,夜里七八人大被同眠也不是沒有過。”
趙平娘許是說的來勁了,干脆一一點評過去,“還有啊,那邊那個穿了身藍衣圓袍的看見了嘛,對,花孔雀似的,他倒是不蓄婢也不愛美妾了,他好男風”
趙平娘挨個點評過去,幾乎都找不到一個正常些的人。
好不容易指著一個正正經經穿緋色方領錦緞袍子,看著相貌堂堂,胸膛健碩威武,也沒有敷粉等等莫名其妙的習慣的男子,趙平娘也先言語肯定了一下,隨后就長嘆一口氣。
“可惜啊,他已經定親了。不過”趙平娘話鋒一轉,略有些嫌棄,“倒也不是十分的可惜,他雖定了親,可家中還有一個自幼投奔的表妹,說是感情甚篤。”
崔舒若一連串停下來,眼里除了震驚就是贊嘆,什么時候趙平娘知道了這么多。
況且這些也不該是趙平娘一個未出閣的小娘子能打聽到的吧。
跟著崔舒若二臉震驚的系統,也呆滯的握著自己好不容易和主系統撒嬌換來的數據手抓餅。
它不由得深深的嫉妒了。
親親,為什么人家能知道這么消息,我可是你最喜歡的統統啊,你怎么能讓我輸在起跑線上
崔舒若難得沒有了調戲系統的心思,她誠實的回答,“大概是因為我比較喜歡做任由系統后天自由發展的宿主。”
她擺爛的理直氣壯
系統
系統它還能說什么呢,只好委屈巴巴的咬著自己的數據手抓餅,一邊委屈,一邊又咬了一大口。
何以解憂唯有手抓餅而且得是尊享版家庭套餐手抓餅
系統努力的自己把自己哄好,但沒有成功。于是它果斷選擇跑去找主系統抱怨撒嬌了,妄圖再免費蹭到一個主系統出版的超香手抓餅,并且為它那絕情的宿主要點福利。
而崔舒若也迎來了趙平娘的解釋,“你看我做什么,我怎么可能打聽得出來,還不是阿娘偷偷派人把并州如今適齡的世家郎君們打聽了個遍,我去尋阿娘的時候發現的,那都做成冊子了。
誰能想到滿并州都尋不出一個能和你相配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