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是齊國公的心腹了,難不成那些普通的官吏等了那么久,心里就一點怨氣都沒有
不得不說,侯監察使和太子一樣,愛用看似聰明的損招。他是挫了齊國公的銳氣,可不也得罪了并州大部分的官吏么
也不知是哪個缺德的,自以為小聲地喊道“步子邁得這樣大,也不看看自己的斤兩。”
后面就變成齊國公的人有意拱火了,“喲,侯監察使可真是心急,但尊卑有別,想來上天都看不過去了。”
“看來闔該國公爺走在前頭,某些人是當不得重任的。”
方才侯監察使贏的那點氣勢,一哄而散。
齊國公的臉上有了淡淡笑意,目光也落到了崔舒若她們所處的馬車上。
不知是否錯覺,齊國公輕輕頷首,眼里滿含贊賞。
恐怕他多少猜到是誰做的好事了。
對付侯監察使,倘若他親自動手,不免顯得小肚雞腸,可叫底下的人貿貿然出言,也不大合適,還得是“天”治。
能做到這一切的也只有崔舒若了。
等到回去的時候,趙平娘還時不時失笑。
“哈哈哈,舒若,我真是每每回想一次,就想笑一次。甫一來就丟了這么大的人,我倒要看看他接下來在并州要怎么待下去。”
崔舒若這個始作俑者到時反應不大,只是微笑已對。
并非崔舒若多么鎮靜,而是她很清楚,倘若這位侯監察使的到來是為了刁難齊國公,那不管摔多少跤都沒用,除非叫他直接摔死,否則就不會善罷甘休。
但那一摔也不是全然沒有好處的,至少挫挫他的銳氣,也能給苦等的人出口氣,免得叫他沒進并州就敢如此猖狂。
等到回府里以后,果不其然,齊國公雖要應付一樁麻煩事,但他仍舊不會忘記崔舒若的功勞,命人給崔舒若送去一千金,只說是阿耶給女兒的體己,出門若是遇著什么想要的,也大可以直接買下。
這就是齊國公對崔舒若方才所為一事表達態度,也是為了告訴崔舒若,自己很清楚她做了什么,不會忘記她的功勞。
其實上位者,都聰明得很。
齊國公尤甚,他更擅長的是扮豬吃老虎,表面看起來無辜仁義,其實能在政治上攪弄風云的人,心都黑得很。
不過是時候未到,暫且蟄伏。
崔舒若心里百般猜測,可也無用,晚間門招待侯監察使的筵席,她去不了。
而且這回上任,并沒有女眷跟隨,女眷這邊自然就沒有舉辦宴會的必要。不過竇夫人卻也不是毫無用武之地的,至少齊國公宴請侯監察使的席面,全是竇夫人置辦。
既要不薄待,也不能太奢靡,否則到時候侯監察使哭窮可怎么好
倘若只是賄賂他一人也就罷了,怕就怕是來替太子討要稅收的,那就得大出血了。
崔舒若有預感,晚間門的宴席一定會有好戲,可惜她看不成。
到了晚上歇息的時候,崔舒若特意早早入睡,無他,蓄足精力,明日才能聽好戲,她要聽就聽最細致的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