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平永一愣,正猶豫著是否要問時,崔舒若已頷首離去。
他雖不解崔舒若的私心是什么,但卻清楚一件事,因為崔舒若,成淮及幽州軍獲救的機會大了許多,這回當是趙巍衡領兵,就更不必怕了。
余下的
齊平永望著蔚藍的天,心中暗道,“成淮啊成淮,千萬撐住,再等等,幽州的生機便來了。”
不提齊平永如何為幽州憂心,崔舒若這邊卻莫名其妙多了許多武將的家眷前來拜訪。今日送些吃食,明日獻上親手縫制的針線。
崔舒若本覺得意外,但想起那些家眷的身份,心里多少有了底。
齊平永待人疏朗真心,品性可靠,常常照拂身邊人,不計得失。因此江湖上的名聲大,很得聲望,到了軍營里,自然也極為得人心。
大家都是袍澤兄弟,情義本就不同,齊平永更是迅速被同輩的武將們一口一個大哥稱呼著。崔舒若明面上和趙巍衡不算親近,往來基本只限于兄妹之間,絕無任何勢力牽扯,因此武將陣營對她也不過是身份上的尊敬。
但親近嘛,沒有。
也許是武將都要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他們幾乎都十分護短,而且有各自的團體。像那些文官清流,彼此間就合不來,所以趙仲平選擇了文人的路子,在武將這邊就站了天然的對立面。
他將來要是想拉攏這些人,要么找利欲熏心的,要么聯姻。可他已經有世子妃陳氏了,兩條路都行不通,才會如此著急。
甚至顧不得體面,想要拉攏齊平永。
無非是想搶人罷了。
這回崔舒若看著像是幫了齊平永,所以那些武將們也開始向她親近靠攏。也不知道趙仲平發覺了以后,會不會氣到心肝疼,見天的禮賢下士,結果她不過是做了一件事,就成功拉攏到了他苦苦求不得的武將們。
想到對方可能有的陰沉臉色,崔舒若晚膳都多用了半碗,心情甚好。
而在武將家眷們送來的禮物中,崔舒若發現了一個清流,竟是送給她一甕好酒。釀酒的純度雖然不是特別高,但比起那些和水差不多的酒,還是有些醉人的,而且味道醇香。
這甕酒,成功在一眾針線、吃食、珍寶之間脫穎而出。
崔舒若問行雪酒是誰釀的
結果是一個不太耳熟的名字,那武將官職不大,也沒什么名頭,若非崔舒若記性好,怕是都不一定能記得,這倒是令崔舒若意外。
而行雪打聽的很清楚,“是位姓于的昭武副尉的妻子,這位于娘子可是位厲害人物,說是比于昭武副尉要大了六七歲,是他們家的童養媳,當初于昭武副尉要出去習武,還是這位于娘子當壚賣酒硬是供上去的。
后來,于副尉發跡了,想娶小老婆,于娘子拿著酒提子追在后頭打,說要是相讓小妾進門,先從她尸首上踏過去當時鬧得可謂是沸沸揚揚。”
崔舒若聽到行雪這么說,倒是有了點印象。
北地和建康的民風不大相同,向來彪悍,如于娘子這般的人物可不少。
她心里動了些主意,但許是要找到孫宛娘才能商議。否則,光憑她一個人,怕是做不起來。
崔舒若命行雪從匣子里取了些金子打的小玩意,拿這些作為回禮送給那位于娘子。比旁人都要厚幾分的回禮,若那位于娘子是位聰明人,想來能看明白不聲張,若不聰明,崔舒若便只好另尋他人了。
想要往上攀登的人,是不會抓不住機會的。
然而還沒能等到回應,崔舒若就收到了齊國公派人送來的嶄新馬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