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舒若罕見的生氣了。
她冷漠的看著跪在下首的魯丘直,聽著對方認錯,臉上的神情始終不變,直到最后,她忽而嗤笑,“說完了”
明明崔舒若只是個年輕的小娘子,也就是多了層郡主的身份,但魯丘直卻不太敢在她面前造次,滿肚子的油腔滑調都不敢展露分毫。
像他這樣的人,最懂得看眼色,什么樣的人該用什么樣的態度。崔舒若就是萬萬不能冒犯的那一類人,即便她常常笑得和煦。
“有錯便罰,二十軍棍,不知魯校尉可有異議”崔舒若道。
旁人還欲求情,可魯丘直自己巴巴點頭,忙不迭的跑出去主動挨罰。
笑話,二十軍棍而已,他老魯皮糙肉厚經得起,可要是那幾個再一勸,怕是就不止了。
而崔舒若則命人給公主和小皇子喂了解藥,自從發覺他們不是外家柳氏的人后,姐弟倆便不大安分,魯丘直圖省事直接喂了蒙汗藥。
等到醒來時,二人還迷迷糊糊的,只能聽見外頭男人的哀嚎聲。
崔舒若則坐在塌邊,溫柔的遞上水。然而公主直接推開,猶如母雞護崽子一般緊緊抱住弟弟,任由水灑了滿床。
崔舒若也不勉強,她彎了彎眉,“這些日子我不在,叫人冒犯了公主,我替他們賠不是”
她還沒說完,就被公主大聲打斷,“你何必假惺惺,把我們騙走還不是為了覬覦天下”
“是啊,可帶公主走之前,我問過您的,不是嗎”崔舒若輕輕抿唇,笑得漫不經心,“而這些不叫假惺惺,叫禮義。縱使您現在跑了又能有什么用,到處都是亂軍。即便到了您外家身邊,其實也逃不過傀儡二字。公主的祖父是如何起家登基的,想來公主也不陌生。
我不敢說公主隨我走,來日過得能有多恣意瀟灑,可您的幼弟,來日封個安樂王這個許諾,我還是敢給的。”
崔舒若重新命人倒了水,遞到公主面前,她輕笑,“我想公主是個聰明人,不是嗎”
公主望著眼前的水,驚疑不定。
最后卻還是被人喝下了,細弱的手臂,是小皇子,他七八歲的年紀,眼睛卻黑白分明,大口喝完。公主本想生氣,卻知道弟弟做的很對,她們壓根沒有選擇。
姐弟倆乖乖配合,之后的路自然順得很。
直到她們到了建安王的地盤建康為止,才出了點差錯。建安王而今跟汾水郡的晉朝皇室分庭抗禮,互相搶奪地盤,大軍出行少不了糧草,因而可謂是雁過拔毛,過往的商旅幾乎沒有不被劫掠的。
若只是要些錢財貨物,崔舒若自然不會吝惜,但他們在出城時還會搜尋馬車,有時看見金銀細軟便尋了由頭扣下。
可崔舒若的馬車之上,還藏著出逃的姐弟二人,建康舊人又多,到底不適宜暴露人前。
崔舒若做下決定,先在客棧休息。
而她則在腰間門戴上玉佩,準備去附近打探一二。
可還沒等出去多遠,就被人攔了下來。
崔舒若在巷角,看著在自己面前跪下的身穿甲胄之人,他忠心耿耿的行禮道“末將見過主人”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