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塊頭臟話連篇,每句都是發不出來的。他臉色扭曲,額頭青筋暴起。不顧一切地甩著腿開追,就算傷口被撕裂,就算下面狂噴血,他也一定要揍死林大兵這個賤人
僵尸完全是靠活人的氣味來辨別方位,它本來一直都在追著一抹淡淡的,還沒嘗過的香。然而它追得起勁,身后卻突然傳來了極其濃郁的血香。
這香味如此的美妙,如此的強烈。完全勝過了那抹淡香,像是一塊肥美的肉主動邀請著“來呀,來呀”
特別是那血腥味不僅沒有散去,還越來越濃了。僵尸忍不住,改換了方向,去追著那血香了。
僵尸改追大塊頭,大塊頭也察覺到了身后的不對勁,越發忍住傷痛莽足勁追歐陽閔。身上帶傷的青年也知道現在是最后的關頭,愣是頂著近乎半殘的肩膀,邊跑邊繼續拉仇恨。
大雨還在下,他們的聲音此起彼伏。僵尸的嘶吼聲,大塊頭的痛罵聲,還有歐陽閔賤賤的嘲諷,你追我趕,堪稱泳池里的八百米賽跑。
除了參賽的僵尸選手以外,其他兩位選手的體力消耗非常劇烈。終究還是大塊頭傷的太隱秘,太痛楚,漸漸落了下風。
大塊頭下定了決心,隨著一咬牙,腮幫子鼓動之間門。他的身體猶如吹氣球一樣,整個的膨脹了起來。
他并不是力量增幅的能力,而是有點像林知織的堅持。傷口仍然在出血,體力仍然匱乏。但是心臟開始瘋狂搏動,無止境的泵出血液,堅持讓他最后一口氣吞吐的長長久久。
然而這些不過只是臨死的放手一搏罷了。歐陽閔聽到身后傳來了劇烈的掙扎聲和大塊頭的嘶吼聲,他無法抑制自己本能的畏懼,手腳有些發軟。
本就是帶傷的身體,腳底一軟就再度栽到了水里。歐陽閔掙扎爬起來的時候,正好往后看,看到了大塊頭在污水里翻滾著,臉漲得通紅,為自己做最后的搏斗。
他想用手抵住,然后伺機翻身逃跑。可是僵尸一口咬住了手臂,伴隨著他驀然瞪大的雙眼和壓抑不住的痛鳴,骨裂聲傳出。
歐陽閔想笑,他也確實笑了“哈哈哈哈,你狗刨的姿勢,比我還丑”
雨一直在下,水也越漲越高。生存的環境遠超想象的惡劣,除去躲避厲鬼追殺,簽署人內斗,居然還有場地天災的因素。
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原本到了小腿肚往上的水,已經快到膝蓋了。大塊頭躺在地上苦苦掙扎的時候,臉都要泡進去了。
歐陽閔覺得自己撐不下去了,等到大塊頭被吃完,他估計也跑不了幾百米。水每高一點,相應的浮力也在翻倍增加,走動都已經是一件極耗體力的事,更別說跑起來。
他四肢滑稽的再度爬了起來,卻見到遠處跌跌撞撞地跑過來了兩個人。
林知織知道僵尸在這里,可她必須要把這個消息及時通知給歐陽閔“去樓里去樓里去三棟快三棟才是最后的活地”
剛才看到僵尸改換方向去追人,將大塊頭撲到水里撕咬。大塊頭的臨死掙扎,也只是延長被活吃受刑的時間門。林知織心下只駭然,隨后就是帶有慶幸的后怕。
鮮紅的血液在水面上逐漸渲染開,隨著水流的飄流四散蔓延。大塊頭哀嚎著,一條手被生生連著骨頭吃光,他仍然沒放棄求生的希望,不住在水中扭動,傷口很快泡的發白發皺。
趙飛雪看著這一幕,腿都軟了。她踉蹌兩步拉住林知織的衣袖,聲音都在抖“隊長,這僵尸怎么一直在小區里面轉。它是不是剛剛才路過3棟白去了三棟,按遠近來說,它應該進三棟上樓啊。”
林知織猛然一驚,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她張張嘴,終于發現哪里不對勁了。她也立刻聯想到,白為什么在沒有其他把握的前提下,一定要去嘗試限制住劉姨。
因為劉姨不被限制住,整個幸福小區就是一處死地,壓根就沒有安全的地方小區的空地會因為暴雨逐漸積水,還有僵尸無視地形的限制,永不疲憊的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