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妥當,歐陽閔靠著門邊坐下休息,順便監聽外面動靜。兩人沒有繼續討論后續的安排,而是享受經過一夜的廝殺和算計后,難得的片刻安寧。
外面有很清晰的風吹蟲鳴的聲音,還有從很遠很遠地方傳來的,模模糊糊的簽署人們和村民們的爭論與廝殺。
林知織想,昨晚鬧得那么嚴重,外面應當是很急切很緊繃的,雙方像是罐子里的蛐蛐,大聲鳴叫的斗個你死我活。
而罐子外面,聽著蛐蛐的鳴叫和時不時的廝殺抖動,她靠在窗邊,大腦輕輕飄飄,偶有的思緒是照顧傷者。
偷得浮生半日閑。
“隊長”趙飛雪就是在這個時候終于睜開了眼睛,聲音很細。她看了眼周圍的環境,又臟又亂又差,但同伴都在身邊。
她就干脆沒起來,繼續懶綿綿地趴著。
想起自己昏迷前的事,趙飛雪問道“隊長,我們真的,成功了嗎”
“嗯,成功了。”林知織摸摸趙飛雪的腦袋,先說了一遍。在她發現對方還是期待看著她的時候。林知織反應過來,意識到趙飛雪的聽力喪失的問題更嚴重了。
她低頭湊近又說了一遍。趙飛雪也趁這個機會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手指從林知織臉上的翻開的血肉處滑過。
三人身上的傷勢不少,臉上也肯定無法完好無缺,基本都算毀容了。
“成功了就好,成功了,我們通關的概率飆升。只要堅持到離開合同,我們就會重新變得健健康康的。”趙飛雪喃喃細語,這也是她發現她的聽力逐漸下滑以后,沒有絕望的原因。
隨身攜帶的補給還有不少,大部分都是事先藏在白家靠著的小后山上的。那山雖小,藏點東西卻是綽綽有余。
三人也是繞了一圈從后山過來,然后直接從窗戶口翻了進來,才沒有從正門處留下任何痕跡。
看到趙飛雪終于醒了過來,放下擔憂思緒的林知織點了點剩余的食物和藥品,算算時間,感覺應該該吃午飯了。
她習慣性拿出了幾包壓縮餅干,依次撕開后遞出去。
細碎的餅干屑從嘴邊掉了下來,被手接住。林知織看著手心里的餅干屑,毫無征兆的愣住了。
“怎么了”離她最近的趙飛雪察覺出林知織的僵硬,抬起臉來問。歐陽閔也聞聲望來,碎發下的眼睛里透出關懷。
林知織搖了搖頭,繼續進食“沒什么,剛才在想事情罷了。”
在沉默的十幾秒里,一捧餅干屑,讓她想到了很多人很多事。從只到她胸口,白白胖胖像個白玉球一樣的白不詞,到鐵鍋一炒,變出滿漢全席,讓常小蠻拍手叫好的常姨。
但那些些許的親近與信任,都已經遠去了。林知織沒有繼續吃,而是招手,讓歐陽閔過來。
蹲在門邊的青年疑惑的向前,下一秒,就被拉住手臂。
緊緊摟住自己的兩個隊友,林知織低聲自言自語,給自己鼓著勁,在白不詞與常家三口的血液里睜開眼“我只想和大家一起出去,讓我們,能完完整整的,活下來。”
雖然不明白隊長在想什么,又是為什么情緒莫名有些崩潰。
沒有人問,三人彼此依靠在一起,在昏暗而狹小的房間內,等待著遠方傳來的廝殺聲平息。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