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只有兩個人在哭,可乍一看,像是趙飛雪也還在,像當初一樣委屈的窩在林知織懷里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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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很少干涉現實,但涉及到簽署人的來與去,就無所不能了。那一紙合同像是買斷了他們在人世間所有的地位與尊嚴,默默無聞的進合同,而后死的慘烈,被忽視著開出死亡證明。
警方在超自然力量的干涉下,絲毫沒有懷疑到林知織與歐陽閔身上,輕而易舉斷定為自殺。
花季少女慘死別墅的新聞也只是曇花一現,陰謀論都還沒開始,人們就開始遺忘,不記得這件事。
一個承受不住好友意外離世的打擊,長期處于抑郁狀態的女孩走向了生命的終末。這就是在世人眼中趙飛雪的死,沒有絲毫值得驚奇緬懷的地方。
當哭的昏死又蘇醒的趙母勉勵操持著女兒的葬禮那天,天空飄起了蒙蒙的細雨。
林知織穿著一身純黑的西裝,和歐陽閔前去吊唁。
進了這幾天臨時搭起來的靈棚,她收起傘,順手抖了抖水。左右前來幫忙的趙家人不認得她,又看著林知織那頭黑中摻灰的少白頭,拿不準她年齡,不敢貿然開口稱呼。
“我們是飛雪的朋友。”林知織指了指歐陽閔,低低道。
“哦哦。”負責接待客人的恍然大悟,客氣道,“有心了。”
他們都是和趙飛雪年齡相近的堂兄妹,日常關系也還可以。但登記簿上林知織與歐陽閔這兩個名字,卻是第一次聽。
想來也只是與趙飛雪認識幾個月,交情泛泛之輩。認識幾月就愿意前來吊喪,在他們眼里,確實有心了。
林知織遞上提前備好的厚禮。接待人連忙拒絕了“你們能來就不錯了,哪里能讓你們出錢呢”
那些躲過僵尸追殺,直面過地煞,險象環生的過往;一起分享一塊壓縮餅干,寒夜彼此挨挨擠擠的取暖的經歷。
隨著一方的死,被掩蓋在了那充滿血和淚的另一個世界中。
在場無人知曉,他們之間,不是能以朋友這兩個字,簡簡單單就概括的。
林知織堅持要給,含糊不清的表示雙方關系不淡。趙家人沒有拿如此豐厚紅包的理由,一時僵持住,只能將趙母攙扶過來。
趙母簡單問了問什么事后,便道“收下吧,他們不是外人。”
她神色衰弱,卻依然強打著精神招待林知織“我沒見過你,但我知道,你是飛雪很好的朋友。請進。”
趙母抬頭望著林知織,像是透過她,凝望著自己的女兒“上次她打電話問我,平安符在那求的。她說她朋友生病了,替她求個安心。”
“這丫頭從小到大連遠門都沒出過,性子內向敏感,慧芳走了后,我實在是想不到她還能替誰求。”
林知織心里涌現出了強烈的歉意和內疚,不知道該不該承認。她甚至不敢去看對方的眼睛,沉默的低頭避開了視線。
趙母沒有發泄情緒,寬容道“快進來吧,別站在門口,外面雨大,會冷的。”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