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織靜靜聽著,表情沒有太大變化,一直保持著一種若有所思。她聽過了前面那么多驚世駭俗的秘密,這些就有些索然無味了,更多的是思考其中的可行性。
她等女人說完,半閉著眼睛,并沒有多么激動,反而有些冷淡“那你們可以直接選擇白,又何苦來招惹我。我確實跟她翻臉了,可都是你們設計出的仇恨,源頭在你們身上。我沒你想的那么包容,并非能高高興興承擔起大義的人。”
畫家帽女人輕笑了一聲“我知道,估計你現在也想跟我們翻臉。我愿意承認,先行者制定的計劃,我主要負責細節,設計你走到這一步的。
但你和你的同伴,現在也在我們拯救的目標中,你不得不捏著鼻子把我們排后處理吧。只要大事能成,讓我看一眼新世界后,你點名要活剮了我,我自己執刀。”
“但是,請見諒,陛下從頭到尾都不是我們的選擇,她已經無法脫身了。那位陛下是終端最好的選擇,是惡鬼最好的選擇,但不是人類的最優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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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訓練場里出來的時候,白渾身都濕透了。一顆顆的汗珠從皮膚毛孔里冒出,無休止的往下流。
皮膚泛起的熱意在很快消退,一層層汗珠慢慢凝固變冷。白很討厭這種四肢的麻木感,趕緊進了淋浴間,水溫開到50c,澆得皮膚發燙。
地獄太夫美人面朝上,張嘴哇哇喝著熱水,然后無聊地吐出來,形成嘴上小噴柱,樂此不疲。
完全是骷髏模樣的白骨面則抱怨著“你總是嘴上說好好好,然后死活不肯低頭。何必要如此辛苦的訓練只要你點個頭的功夫,那個預言根本不會出現,也不會找到你面前來。”
白不理它,自顧自享受熱水遍身帶來的溫暖。
沖了10分鐘,她打了個響指,水流停下。用毛巾擦頭的功夫,被持續無視的地獄太夫終于忍不住尖叫起來“你就這樣犟到底,坐以待斃吧把我們所有想幫助的耐心耗完,你就等著一無所有”
白奇怪道“我收到戰書,你急什么急”
她將毛巾裹住頭發然后卷起,抬起的手臂線條分明,肌肉似是有呼吸一般的拉伸著,極具力量感“我是真沒想到張季芝就是那個人,更沒想到暴食他們如此膽大,把我架到了這么尷尬的地步。”
“但是,我只是不屑依靠惡鬼,那里坐以待斃了訓練的意義,就是就是將死板的數據轉換為自己的力量。”
地獄太夫聞言,更加不滿“我們就是不需要你訓練自己,老老實實按照我們的路走,無論是終端還是惡鬼,都愿意幫你,你天生擁有最無解的庇護。但是你一直這樣唱反調,也怨不得我們放棄你,選擇其他人。”
“那怎么現在還不放棄,還要死扒在我身上我有多討厭你們,是我沒說還是沒做一天到晚逼逼賴賴,我求你了,求你別張嘴了,行嗎”白言語之間毫不客氣,將地獄太夫懟的說不出話。
擦干水跡,穿上貼身的衣物,白披了一件加厚的浴袍保暖。
她對著鏡子,看著緊貼著脖頸的地獄太夫,語氣輕蔑“你們不就看中我是最強的,想將我養廢,或者替終端招攬我。但人與狗,是不同路的。趁我弱小時寄宿在我身上吸血,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鬼。行,你們做得了初一,我就敢做十五。
不給你們臉了,你們現在還弄出個預言和挑戰者,來威脅我的地位與生命。
就如同我對暴食他們說過的話一樣。我已經被你們限制住了上限,但那又如何我寧愿全力拼殺后作為人站著死去,也不愿因為鬼的庇佑而存活。”
地獄太夫氣急敗壞,忍不住道“但你能活到現在,是因為我,因為終端精心給你挑選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