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為啥不讓擺攤了”
“俺在這里擺了快兩年了,以前從沒說有這些問題啊。”
“兩百丈內不準,那我們能去哪里擺”
“我上有老下有小,就靠這小攤過活,這讓我以后咋辦”
眾人七嘴八舌地吵嚷著,溫仲夏看得眉頭緊皺。
單說這列出來的幾點理由,她并不奇怪,上輩子她看到很多學校也用過類似的說辭,禁過門口的小攤、外賣等等。
不過據她所知,太學多年來從未禁過擺攤,如今莫名其妙來這一遭,她當即便聯想到前日黃銅說的話
“你的食攤不太穩定,隨便出點變故,可能就擺不下去了。”
難道這就是黃銅的后招
放蟲子陷害不成,便打算干脆直接掀了她的飯碗
雖說兩百丈之外沒限制,但是目測一下這個距離,基本出了橫街。很多學生懶得走遠,可能就不會再去,攤販掙的主要就是學生的錢,買賣定然受到影響。
“夏兒,這不會是沖著我們來的吧”
連徐袖都起了懷疑,溫仲夏神色凝重起來。
如果只是沖她們來,她倒并不害怕,只是這么一來會連累到其他的攤販。
“溫娘子,這怎么辦啊,你們后天還來嗎”
“廢話,那時就不讓在這里擺了,要去兩百丈之外。”
學生們看到告示,接二連地來詢問她。
溫仲夏只能回答如果按照告示所言,她們可能暫時來不了了。
“那怎么成溫娘子你不來,我們吃什么啊”秦遷等人聞訊而來,急得不行,“這告示不知道誰的主意,老糊涂了吧。”
“溫娘子,我們這就去找博士,找司業,憑什么不讓人擺攤”曾年氣沖沖道。
還有其他學生跟著附和。
溫仲夏忙攔住他們“這件事還沒問清楚,你們別沖動。”
這告示剛出來,這些學生要是立馬就去鬧,太學里的某些當官的可能會更加針對她。
呂天川發愁“那怎么辦啊”
“好辦啊,溫娘子搬到我們國子監來就成了。”馮淵和幾個國子監的同窗湊了過來,他們聽說了太學的告示,一面罵推出這規定的人腦子有毛病,一面又竊喜起來。
太學這招豈不是便宜了他們,溫娘子沒地方擺攤,國子監門口正好啊,他們那兒完全沒這么多破事兒。
曾年嗆他“你們想得倒挺美,去你們那兒和搬到兩百丈外有何區別”
“區別大著呢,”馮淵得意洋洋道,“我們都十分歡迎溫娘子來擺攤,想怎么擺便怎么擺,我們也不會使什么放蟲子的下濫手段害人,溫娘子盡可放心做買賣。”
果然壞事傳千里,這蟲子事件在國子監也傳開了。
一提到這事,秦遷等人也沒法反駁,事實就是如此。
“到時候也歡迎你們來國子監用餐,不就多走幾步路嘛,我們不都是這么走過來的,也該輪到你們了。”另一國子監的學生說。
馮淵等人繼續攛掇,甚至連她在國子監門口的哪塊地方擺攤都想好了,太學的學生越聽越氣,兩撥人再次辯了起來。
溫仲夏本來就為這告示這事正犯愁,聽得他們斗嘴的聲音,腦袋瓜子愈加嗡嗡嗡。
好不容易勸和分開,馮淵等人臨走時還興高采烈的放話“溫娘子,我們回去等你的消息,要是真搬來我們給你搞個隆重的歡迎儀式。”
氣得秦遷等人又罵罵咧咧,他們也放話絕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這則告示就像一滴水,滴進了熱鍋的油里,噼里啪啦炸得沸騰。
這不,兩撥斗嘴的學生剛走,賣包子的攤主沉著一張臉走了過來,開口便是質問“溫娘子,這件事是不是與你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