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中衣,回到院子,徐袖準備好了毛巾,替她擦拭頭發。
院子中間的小桌子上擺了一盤辣炒螺螄。
這個時節的田螺正是肥美的時候,不少人專門去河里湖里,摸了一大筐螺螄來賣。
溫仲夏饞得很,炒了一大盆,晚餐沒吃完,剩下的這會兒當夜宵吃。
最先洗完澡的溫孟冬已經上手了,這小家伙一開始根本不會吃,只能用最笨的方法,拿針把螺肉挑出來。
后來還是在溫仲夏手把手的教導下,終于學會怎么吸螺螄。
用筷子尖尖的一頭用力頂一頂螺口,再猛地一嘬,螺肉自然就吸出來了。
比用針挑,吃著更有滋味。
螺螄肉鮮嫩有嚼勁,吸出來的湯汁更鮮,帶著絲絲辣味。
溫孟冬愛不釋手,一口一個,嘬得別提多起勁了。
溫仲夏的頭發又黑又密,垂到腰間,徐袖一點點細細擦至發尾,開口問“夏兒,你白天說的那件事是什么”
溫仲夏就知道嫂子忍不住,側頭道“伍婉娘的父親不是做綢緞出口海外的買賣嘛。”
“那又如何我們做吃食的,又不相干。”
“嫂子,他們要賣到海外,貨物得從廣州的口岸出去,也就是說他們有商隊會去嶺南。”
徐袖的手立即頓住。
去嶺南
也就說可能有機會接近賓州
徐袖眼睛亮了,一屁股坐到溫仲夏身側,急匆匆問“你是想讓婉娘父親的商隊幫我們往賓州捎東西”
溫仲夏含笑點點頭。
“不過能不能成,我也不確定,我不知道婉娘的父親是個什么樣的人,肯不肯幫我們這個忙。”
“有機會總比沒機會好,”徐袖激動地有些手足無措,“那伍家姐弟倆人都挺好的,能把孩子教成這樣,想來他們的父親應當也會平易近人吧。”
“再說你還救了他女兒一次,就算還個人情幫我們一次,也不為過吧。”
溫仲夏就怕嫂子太激動,將來沒成,空歡喜一場,于是不得不提醒她。
“嫂子,我們最好不要抱著挾恩圖報的心思,一碼歸一碼。至于具體怎么做,咱們好好想想,萬一不成功也沒事,再找其他法子。”
“對,你說的對,咱們平常心。”徐袖不斷安撫自己,心緒漸漸平靜下來,反正等了這么久,也不差一時半會兒。
溫孟冬吸著螺螄,沒想到也聽懂了她們的對話,說“阿姐,你想讓老大的阿爹去找我們阿爹是不是那我去和他說,他是老大,他會幫我的。”
溫仲夏笑了“大人的事,你們小孩兒不用摻和,你就和他好好當朋友,其他不用管。”
這件事得細細琢磨,既要了解對方的為人,也要獲得人家的信任,不是隨隨便便上門請人家送封信那么簡單。
溫仲夏將頭發擦至不再滴水,夏天溫度高,一會兒自然就干了。
她捏了個大螺螄,筷子一頂,吸出一塊大螺肉,咬掉尾巴,嚼一嚼。
真鮮
正當他們三個一邊吃著螺螄納涼,一邊商量怎么能請伍家幫這個忙時,前面店鋪傳來“砰砰砰”地拍門聲。
都這么晚了,誰會上門啊
溫仲夏放下筷子,站起身,徐袖跑去堂屋抄了根粗粗的木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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