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仲夏跟著丫鬟,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一處偏廳。
伍長貴夫婦要見她。
進門之后,她先行了禮,再將托盤遞上。
雖說是來給伍婉娘做點心,但肯定要多做一些,她特地找木匠定做的那種擺盤的三層木架,也帶了好幾個來,就怕不夠用。
“喲點心這么擺倒是頭一回見,你怎么想到的”柳氏摸著木架笑問。
溫仲夏道“飲食講究色香味俱全,漂亮的擺盤能大大提高人的食欲,點心放在架子上,高低錯落,更有層次感,吃起來也有趣。”
“心思夠巧的,”柳氏看向另一側的男人,“老爺,你覺著呢”
伍長貴黝黑的臉龐看不出什么表情,只道“樣子是不錯,但味道才最重要。”
“伍老爺說的有理,您可以試試看。”溫仲夏不急不緩道。
伍長貴看了看“哪個不甜”
溫仲夏微笑道“那個綠色的末茶杯子蛋糕,和紅豆雙皮奶,相對來說甜味更淡一些。”
伍長貴拿了個杯子蛋糕,望著小小的粉色瓷杯,心中嘀咕娘兮兮的,試探著咬了一口。
沉默,又咬了一口。
柳氏抿唇一笑“溫掌柜,看來我家老爺也喜歡,通常不對他胃口的東西,他都不會嘗第一口的。”
伍長貴干咳一聲,點評“不是很甜。”
這是他對甜點的最高評價。
柳氏也贊雙皮奶口感軟嫩,紅豆香甜。
她吃了幾口,放下小碗道“溫掌柜,今兒請你來,是想要感謝你上回在大相國寺救了小女。”
她端起一個一直放在桌上的匣子,送到溫仲夏面前。
里面是實實在在的兩排十個大金鋌。
溫仲夏忙起身推辭“夫人這太貴重了,舉手之勞而已,恕我不能收下。”
如果她是見義勇為,付出了巨大的犧牲,那可以收,但她只是給了幾個蜜棗兒,又沒出什么力,這么多金子,拿著受之有愧。
一人上演了一場你推我擋的戲碼后,柳氏看向自家老爺。
“溫掌柜如此大義,我們不強求,家里前些日子不是進來一些羅緞嘛,送幾匹給溫掌柜做衣裳。”伍長貴端著珍珠奶茶道。
“這樣也好。”
柳氏應了下來,干脆在溫仲夏旁邊坐下,細細問“溫掌柜,你是從何處得知的低血糖,這種病真的沒法根治嗎”
溫仲夏不是學醫的,只能說說自己了解到的東西。
聽說她也沒法子,柳氏不免失落,又問飲食上可有注意的事項。
“飲食均衡,最好少食多餐,隨身帶好糖點。”
柳氏牢牢記下,感激不盡。
“溫掌柜,你為何選擇在太學旁邊開食店”伍長貴放下珍珠奶茶,喝了小半杯已是他的極限。
“頭回做買賣,沒有根基,去商貿街競爭太激烈,”溫仲夏淡聲道,“太學都是都圣賢書的,知書達理,不容易遇著潑皮無賴,再者我還有個弟弟在讀書,住在那里,耳濡目染,多少能感受一些文化氛圍。”
柳氏點頭“是這個兒理,聽說你家只有兩個女人和一個小孩兒,沒個頂梁柱,確實要以安全為重。”
“溫掌柜,恕我冒味,”伍長貴不大的眼睛露出審視的視線,“令尊令堂如今何在”
溫仲夏頓了頓,迎上他的目光,說“我母親已經不在了,父親和兄長遠在賓州。”
“怎么會跑那么老遠的地方”柳氏怪道,“是去做買賣”
伍長貴聽到這個地名,心里立馬猜到大半,眼睛微瞇起來。
溫仲夏坦誠“我的父兄是被貶到嶺南去的。”
柳氏大吃一驚“被貶令尊是”
“我父親是前任禮部尚書,溫旬。”溫仲夏本來也沒想隱瞞,據實以告。
“溫旬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