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正五聽了此事緣由,勃然大怒。
“龐司業,這就是你找來的好管事”
“上回看在你的面子上,繞了他一回,這次竟敢再犯,真正可惡至極。”
龐司業被罵得臉色清一陣白一陣,不過這回他是一句不敢替自己的小舅子擔保了。
他不傻,經過上次那件事后,要是還替黃銅說話,那等于他也不想干了。
這回祭酒大人說什么,他都應,罵什么,都接著。
黃銅求告無門,是徹底怕了,跪在地上認錯。
“祭酒大人,我不該請人假冒學生去鬧事,但是念在我本意是為了太學的名譽份上,能不能再繞我一次”
郭正五幾乎要氣笑了“你做出這種卑劣的事,本身就影響了太學的名譽,還敢大言不慚。”
“不是的大人,你聽我說,”黃銅慌忙辯解,“那溫仲夏是溫旬的女兒,誰知道她背后有沒有別的勢力,說不準她表面開店,實際上想拉攏學生行謀逆之事啊,我本意是不想學生被她蒙騙。”
“一派胡言”
杭曜聽了半晌,站出來道“大人,此人顛倒黑白,他只不過是因被溫記搶了買賣懷恨在心,蓄意報復,給一個無依無靠的弱女子扣上謀逆的罪名,其心過于歹毒。”
黃銅慌亂道“我我說的是真的,那溫旬被貶不就是因為”
“住嘴”郭正五厲聲斥他,“溫大人的名字,豈是你能隨便叫的”
黃銅“我”
“黃銅,心胸狹窄、行事卑劣、中飽私囊、屢教不改,從今日起撤掉膳堂管事的位置,從此不允許踏進太學大門一步。”
郭正五這回是發了狠,這種毒瘤早該鏟除。
黃銅聞言如遭雷劈,癱軟在地。
“不止如此,祭酒大人下的只是太學內部的處罰,”杭曜朝溫仲夏道,“黃銅和呂大郎也被捕快帶走了,至少會被定個擾亂治安罪,在牢房要蹲上幾天。”
“太好了”
“他們活該,這就叫惡有惡報。”
金水和李田田不知道幾時湊了過來,聞言拍手叫好。
溫仲夏笑了笑,又問他“祭酒大人真的說我父親的名字不能隨便叫”
杭曜點頭。
溫仲夏心中頗為觸動,看來這位祭酒大人和父親也許以前在朝堂上有些交情。
黃銅被帶走,太學膳堂管事一職空了下來,最高興的當屬那幫學生。他們積極向祭酒大人反應,希望能招個真正會做事的人來,改善一下膳堂的水平。
郭正五應了他們,這回不再內部舉薦,將對外招人,能者居之,學生們紛紛歡呼雀躍。
溫仲夏照例趕在太學放學前先吃晚飯墊墊肚子,黃銅一事被解決后,大家心頭的重負一去,胃口都好了起來。
她特地燉了一大鍋蹄花蕓豆湯,這種湯對女孩兒滋補得很。
“男孩子不用滋補嗎”溫孟冬問她。
大家聽樂了。
溫仲夏捏著他的軟腮笑道“補,一起來補膠原蛋白。”
她特地挑了幾個最新鮮的大蹄花,燉之前用碳火整個燒了一遍,刮掉那層黑黢黢的焦炭,腥味立馬少了大半,配上飽滿個大的蕓豆,足足燉了半個多時辰。
這湯剛端上桌,幾人正準備開吃時,外面傳來一道渾厚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