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仲夏不明所以“馮衙內,有話盡可直說。”
馮信頓了頓,才道“韓兄要定親了。”
徐袖正好從后廚掀開簾子進來,便聽到這句話,立馬快步走了過來。
“他又要定親了”
“嗯,是中丞家的姑娘,算是門當戶對,郎才女貌。”
徐袖極力忍耐著想當場啐一口的心情,不行,不能臟了自家店。
雖然她不希望韓則仁再來糾纏小姑子,但聽到他這么快就找到下家,還是不由得想要痛罵。
那負心漢害了她小姑子的名譽,又來裝了幾次情深義重,這么快就現原形。
那家姑娘不知道是不是缺心眼,怎會看上這種男人
徐袖到底是沒忍住,嘴上罵了幾句。
溫仲夏反倒情緒極其穩定,一絲驚訝的神情都沒有表露,只說“那挺好啊,恭喜他。”
馮信看了她半晌,確定她不是在強裝鎮定后,心中默默嘆氣。
其實最開始知道溫仲夏是前禮部尚書之女,就是那個被韓則仁退婚的未婚妻時,著實驚到了他。
這也就可以解釋之前韓則仁為何每次見到她都會失態。
想起那次請她去做席面,吃的烤魚,也不知道韓則仁當時見到她露面,怎么坐得住
不過馮信最佩服的還是溫仲夏,他算是見過她最狼狽的一面吧。大冷天的晚上在瓦子門口擺攤賣爆米花,還在前未婚夫的面前,被潑皮無賴當眾調戲。
換成別的小娘子,或許早就沒臉出來見人,甚至尋短見都不稀奇。
可是溫仲夏像沒事人一樣,再苦再狼狽都沒擊倒她,反而把買賣越做越紅火。
這女人真正是外柔內剛,韓則仁一大男人不如她。
馮信之所以專程來告訴她韓則仁定親的事,是因為他這位好友人逢喜事,卻并不歡喜。
韓則仁找他喝了兩次酒,醉醺醺之余坦誠這門親事是父母要定的,他只見過對方一次面。
一個大男人喝得那般失態,人都迷糊了,依然叫了好幾回溫仲夏的名字。
老實說,馮信其實也深感韓則仁在溫家出變故后,立即退婚這件事確實做得不夠仁義,但看好友如此痛苦,也心有不忍。
思來想去,便想來探探溫仲夏的口風。
然而,現在好似不用繼續問了。
溫仲夏如此淡定平靜的態度說明了一切,她真的不在乎韓則仁是今兒定親,還是明兒成親。
馮信一拍扇子,自嘲一笑“嗨,算我多此一舉。”
溫仲夏也笑了,指著蛋糕問“馮衙內,你訂這個奶油蛋糕不會是為了給他慶祝定親吧”
“自然不是,他又不是沒錢,我這是買給”馮信咳了一聲,話頭一轉,“買回去孝敬我娘的。”
“溫掌柜,”他挑了下眉頭問,“假使他來你這里訂奶油蛋糕,你賣不賣與他”
溫仲夏揚唇一笑“賣啊,他付錢就賣,本店對所有客人一視同仁。”
“大氣”馮信哈哈一笑,拱了拱手。
既然事情說開了,也得知她的態度,他也就沒有多談的必要,還有人等著吃他的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