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香滿樓的二樓,探出頭遠遠可以望見百丈之外的溫記百味。
雖不算看得一清二楚,但門口進進出出的人影,只要長著眼睛的人就無法忽視。
低頭看了看香滿樓的門口,一對比,顯得就有些冷清了。
龐平收回目光,轉身看向身后的管事,“這些日子香滿樓的進項怎么樣”
管事弓著背,猶猶豫豫地回答“掌柜的,近半個月咱們酒樓的進項約降了兩成。”
“哼”龐平撩袍坐下,用手指敲著桌面,“溫記百味也就開張了半個多月吧,這么快就搶走了咱們酒樓的買賣,你們卻毫無應對之策,請你們有何用”
管事低著頭,弱弱出聲“掌柜的,其實也不一定和溫記有關,可能只是假期結束,自然回落。”
龐平聽了這話,剛端起的茶杯重重放了回去,“那怎么人家的店假期結束,還是門庭若市呢”
管事張了張嘴,無法解釋。
“既然和溫記無關,那就是你們經營失敗,問題更大,兩個理由你選一個吧。”
管事立馬變臉,“掌柜的,我看就是溫記搶走了我們的客人,我派伙計去摸查了,在她們店里看到了好些我們的老顧客。”
總之千錯萬錯,就是不能把錯誤攬到自己頭上。
“溫記的當家掌柜溫仲夏,背后真的沒人”龐平單手撐著下頜,第次提出這個問題。
“應當是沒有,雖說她父親曾經是禮部尚書,可都被貶到嶺南的野蠻之地去了,在京城她家又沒有親族,屬下查來查去,也就和伍家走得近些。”管事的又答了一次。
不過伍家綢緞鋪和溫仲夏也只是有些買賣上的合作,談不上是她的靠山。
“也就是說,一個沒什么背景的女人開的食店,剛開業就打贏了咱們開了六年的香滿樓”
這么一想,龐平更生氣了,指著管事的鼻子罵了一通,管事無言以對,只能老老實實受訓。
龐平起身來回走了幾步,做出重大指示“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主動反擊。”
“掌柜的,我已經派伙計去抄溫記的菜單了,等弄過來之后,我讓大廚們研究研究”
話沒說完便被龐平打斷,怒其不爭道“模仿有屁用,到時候客人只會看低咱們酒樓,說我們堂堂大酒樓還要抄別人。你不知道方家點心鋪的下場么,人在牢里現在還沒出來。”
再說仿得出來嗎,連他都聽說了溫記的招牌奶油蛋糕至今還是獨家秘方,別人怎么學都做不來那個味兒。
真懷疑自己挑的這管事是不是腦子不行。
管事馬上陪著笑臉,“那掌柜的,您說怎么解決”
龐平走到窗戶邊,看向溫記,一拍窗沿,下決斷道“咱們也打折。”
管事頓了頓,這個主意似乎也沒有比他的好多少吧。
“可是有什么由頭呢,這春節和元宵都過完了。”
“由頭就是慶祝香滿樓開業六周年,她們不是打六折么,咱們全場打五折。”
管事大驚失色,“掌柜的,這,這折扣會不會太多了些以前從未有過啊。”
再說周年紀念日也不是這時候,這不硬扯關系么。
“不蒸饅頭爭口氣,”龐平直言,“必須盡快把香滿樓的場子找回來,讓溫仲夏知道這西大街誰說了算,不然等那些客人習慣性去溫記,就晚了。”
管事心里腹誹,西大街難道不是朝廷說了算
龐平繼續道“另外你讓幾個伙計去路口拉人,只要是來吃飯喝酒的,統統往咱們酒樓帶,我就不信香滿樓干不過一個新開的食店。”
溫記只不是剛開張,客人有些新鮮感罷了。